宛縣城區都已蒙蒙亮了起來,縣城主道上小商小販已經開始出攤賣貨,各家院裏也是炊煙嫋嫋。劉保、張奕和肖繡領著一群親衛回到了自己住的巷前,前方開道親衛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龍都尉急抽馬鞭,趕了過去。
一會功夫,龍都尉從院內出來,見到剛下馬的劉保,拱手施禮,肅聲說道:“報告將軍,留守在院內的兄弟都被打昏過去了,救醒了他們後,卻是什麼都不記得”。話音未落擔心徒弟們的肖繡一個箭步衝進了院內,張奕從馬上跳下來緊隨其後。
張奕、肖繡和徒弟們住的院裏已是滿院狼藉,西廂的窗戶和門被醉漢子用內力震成一些塊塊,散落一地。丁一師兄弟幾個人躺在地上沒有一個站起來的,就連腿傷的蒙由都在院中躺著,在小院地上捂著自己的腿,痛苦的打著滾。卻是沒有一個人去安慰他,好像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讓他們揪心。
張奕、肖繡一到自己住的院裏,看到這些,立刻慌了起來,肖繡忙去檢查他們每個人的傷勢,張奕扶起倒在院門口的呂冬,讓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急聲問:“呂冬,這是怎麼回事?”
呂冬神情沮喪,帶著哭腔,語無倫次的說道:“師父,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
其他幾個仰躺在地上的師兄弟幾個都沒有拿這句話開完玩笑的心情,師娘肖繡關切的問他們自己有沒有事,都一致的搖搖頭,也不說話。
突然宋均抱住師娘肖繡的腿,喊著:“師父和師娘你們回來就好,求求你們,一定要救回二師兄啊”。聽到這些,師父張奕一陣惱怒,厲聲說道:“說話前不搭後語的,成何體統,丁一,你是大師兄,你來說是怎麼回事?”
丁一聽到師父點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的從剛坐下的石凳上站了起來,不忘拱手一禮,清清嗓子,說道:“稟告師父,後半夜,咱們院裏來了一個怪人,把二師弟燕天抓走了”
“怪人,什麼樣的怪人?”後跟過來的劉保老人見到在自己的地盤再一次的發生這樣的這種受襲事情,這一次還丟了人,禁不住高聲問。
丁一見是劉保老人問起,就對劉保老人拱手施晚輩禮,才整理頭緒說道:“來的隻有一個人,他高高的,胖胖的,穿著有點邋遢,滿身的酒氣,口音不是當地人”
丁一師兄弟幾個人坐在石凳上休息,張奕、肖繡、劉保幾個人站成半個圈圍在他們一邊,都在沉思不語。
“對了,他好像認識師父,還叫起師父的名諱”丁一想起來的補充道。
聽到這話,劉保詫異的看了張奕一眼。張奕自己卻有點糊塗了,這是什麼人,認識自己還帶走自己的徒弟,自己的仇人裏也沒有丁一描述的這麼一號人。
旁邊的肖繡像是想起什麼來著。碰碰張奕的胳膊,小聲說道:“者哥,還記得十二年前,咱們遇到一位救過咱們的一位高人麼,文清描述的和他有點像,而且也是那時候把於寧托付給咱們收養的”
張奕看了看肖繡,問丁一:“那位,說話是不是有點。。恩。。有點鄉土氣息”張奕本來想說說話有點匪氣,但是有擔心是自己的恩公,所以臨時改話,說的委婉一點。
丁一聽到這個“鄉土氣息”,有點生氣鬱結,隻好硬著頭皮的回答道:“他喊您的方式很不禮貌,而且有時候還自稱大爺”
肖繡一聽他自稱大爺,臉色一紅,好像想起什麼和他這些東西相關的回憶,自己低頭呸了一下,見沒人注意她,抬起頭,確定是他,拉了拉張奕的衣服。
張奕聽起來也有點確定,可是他為什麼現在把燕天接走呢,還以這種方式,有點匪夷所思。
在宛縣城外,燕天自己也很是納悶,覺得像是飛來的橫禍,自己和師父師娘在一塊過的很好,還有充滿正義感卻平時不端架子的大師兄丁一、一驚一乍的宋均、時刻關心別人有事忘了自己的文生、調皮機靈的蒙由、有點壞水卻因為小老受大家欺負的呂冬,平時和他們的點點滴滴,那時候一起的熱鬧、吵鬧。
現在燕天辛酸被人扛在肩上,臉朝下。就這樣被一個高胖的邋遢漢子帶出了城。醉酒漢子像是萬年被酒缸浸泡過一樣,滿身的酒氣,辣眼的厲害,燕天在他身上這麼一會,呼吸之間吸入的酒氣,弄的燕天自己的腦子有點暈沉,酒氣上頭了。
醉漢子也不和燕天說話,他自己努力的眯著眼,在田地間騰躍奔走,速度竟然和騎馬一樣快,跑的過程中,時不時的打個酒嗝,隨之身子一低,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繃著臉,扛著一個人也不見喘氣,像是燃燒酒精做功前進,快速的奔跑,都看不清醉漢子雙腳有沒有著地。
燕天被點穴製住,見他也沒怎麼傷害自己,隻是一味的奔跑,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道:“前輩,前輩,我自己有腳,我自己走路,不敢勞費您大駕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