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忙圍上去,問怎麼回事。
張富貴戰戰兢兢地,說真是嚇人,裏麵全是人骷髏。
王教授一聽是人骷髏,頓時雙眼放光,道:“好啊,我們要找的就是骷髏。有骷髏,說明這有人住過嘛。”舉著電筒一照,裏麵果然有骷髏,橫七豎八地,竟有十幾具之多。接著又去看另兩個耳洞,裏麵同樣躺著人形骷髏,骷髏旁邊,還有幾把鏽蝕的步槍。
王教授蹲在一具骷髏麵前仔細觀察,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不斷翻動,跟著臉就笑開了,煞有介事地對我們講道:“三位小友,這次我們路是真正走對了。你們看這骷髏的頭部,這生鏽的子彈頭,說明是給人用槍打死的。還有這,衣服雖然爛了,但胸章看得清,二十七軍,這與小歐祖上日記上說的完全吻合,胡宗南部隊,確鑿無疑。”
聽了這話,我們都很高興。張富貴試探著問:“這麼說過,埋的寶藏該是這裏了?”
“八九不離十。”王教授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道理很簡單,這些軍士都是守衛這處山洞的,但還來不及出去就被滅了口。當然,洞內是不是真藏了寶藏,真還不好說,隻有找找看了。”
張富貴要他再拿吸金石探一探。王教授笑道:“就這麼大塊地,還用得著探嗎?”
張富貴說也是哈,就打著電筒四下尋找。找著找著,就找到了最裏麵的隱秘角落,角落黑黝黝的,細看卻是個黑幽幽的水潭,也不知有多深。我和蘇曼走過去,向裏麵丟了幾個石頭,久久竟聽不到回音。
王教授蹲在水潭邊探視一番,左看右看,還是將吸金石拿了出來。那坨吸金石果然轉動,但跟著就一蹦而出。王教授一把沒抓住,地上彈了幾下,就落進水潭裏麵去了。
王教授甚是懊惱:“真是可惜。”但轉瞬又眉開眼笑,道:“這是吸金石太有靈氣,給咱們指路了。得要人下去才行。我估計,東西不可能沉在潭底,在中間的一段,可能另開有一個岔洞。”
我連忙問為何。
王教授道:“可以這樣設想,換了你我,應該怎樣做呢?藏的地方不僅安全可靠,同樣也應考慮方便拿取才對。再說超過三十米深度就會嚴重缺氧,沒腦子的人才會這麼幹嘛。這樣吧,先去把行李東西搬進來,再生堆火,真是冷死人了。”
於是我們又順原路返回去,將所帶之物全部拿進來,至於兩匹馬,則拴在林子裏。
這樣一折騰,已是早上了。我覺得實在太累了,在石廳中央攏堆火,地上鋪了毛氈,就想睡會覺。張富貴卻不知疲倦似的,先點根蠟燭吊下去試了試空氣,然後肩上扛著一盤比拇指還粗的麻繩,一頭拴在石桌上,一手拴在腰上,懷揣電筒腰上別了柴刀,戴了防毒麵具,吊著麻繩向水潭裏落去。
下到約二十來米的深度,麻繩一鬆,人似乎落了底。聽見張富貴在下麵喊:“王教授,這真有個側洞。”
王教授蹲在洞口上方:“呼吸怎樣?”
“跟上麵一樣。”
“千萬小心,不能往下了,仔細看看,趕快上來。”
張富貴回應:“沒事放心,洞很寬的,也不黑。”
我本想過去幫忙,但聽說沒事也就鬆口氣,躺著打起盹來。蘇曼則坐在我的旁邊,時不時地向火堆裏添塊柴。
王教授蹲了一會,又向下麵喊:“富貴——”
張富貴回應:“老東西別喊,還有一會!”
王教授笑罵:“你個小子,還挺得意的。到時東西多分你一份。”挪到火堆前笑眯眯道:“看來分析完全正確,就差如何將東西吊上來運走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洞外傳來陣陣馬的嘶叫。
我一驚,翻身坐了起來。
王教授也在側耳傾聽:“難道有人?”
我按住王教授叫他守住張富貴,然後和蘇曼跑向洞口,出去一看,兩匹馬竟軟塌塌地躺在地上,口裏吐出白沫,已然死了。我又四下查看一番,隻見林內霧氣蒸騰,如同潮翻浪湧一般,隱有一種窒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