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莊周與蝶(1 / 2)

聽完小潔的講述,小安早已是淚流滿麵。那些灰暗的、悲傷的、不堪的記憶通通隨著小潔的話語湧入腦海,小安甚至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些記憶的重量,現在她終於懂了,為什麼小潔一早就提醒她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小安真的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想起來。

小安花了很長時間消化得到的信息,在這期間,小潔就隻是靜靜注視著小安的痛苦,一言不發。在小安終於平靜下來以後,新的疑問卻湧入腦海,“小潔,你究竟是誰?”

“你覺得呢?”小潔笑了笑,自顧自地往下講:“我是在發現我殺了的三個人其實都不存在之後回到村子的,然後我就發現了一些我似乎不曾去過的地方,卻開始慢慢想起了一些不願想起的事,我每天在學校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即使和室友已經把話說開,但我們交流依舊很少,我已經分不清誰在我的生活中是幻想而誰又是真實的了。就這樣過了很久,我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再在學校呆下去了。所以,爸爸把我送到了這裏。”

“爸爸?”

“是啊,他在我‘殺了’小莊之後出現的,所以我才有錢回家。”小潔笑笑,“爸爸在我九歲那年離開了我,現在事業有成,可以負擔起我的醫藥費了。”

“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我從見你第一麵起,就有不一樣的感覺,我並沒有表妹,可你卻出現了,還要聽我從前的故事,我那時候心裏就有強烈的預感,你就是我,像另一個純潔無暇什麼都不知道的我,而之後你的疑問更讓我加深了這個想法。直到我明明講的是我自己的過去,隻是將主角換成是你,但你卻反應那麼大,並且隨之想起了一些事,你的反應更讓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九歲時帶給你溫暖又離開你的男人,那個虐待你的女人,還有那個威脅你的男孩子,你真的沒有想起他們的名字嗎?

如果不是我也經曆過這一切,我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幻想?我又為什麼會想殺了他們?雖然所有的故事都和過去不同,但卻又有很多相似點,隻是結局全部變了。

小峰,就是當年那個看似對我好的男人,我原來都叫他小峰哥哥的,他當年的長相就和我幻覺之中的小峰一模一樣,原來我在內心深處還記的那麼清楚。他的幻覺形象也是那樣,一開始出現就似乎很愛我,但後來卻要和我分手,而我心裏對他是那種又愛又恨的感情,也許是恨主導的,所以我殺了他。

小麗,當然就是‘小峰哥哥’的妻子,幻想中的她和當年現實的她一樣,都是與小峰關係親密的人,並且人前人後不一樣,她原來也曾傷害過我,她的性格太尖銳了,所以我還是在一怒之下殺了她。

小莊,當然是那個威脅我的少年,他家並不窮,可他卻喜歡在社會上混,他追求的隻是那種逼迫我的感覺,所以才有了幻覺中的小莊的形象。至於他在幻想中會選擇自殺,我也不清楚我會這麼想的原因,但我感覺可能是為因為我在醫院的時候總覺得似乎他在我耳邊道歉,就有了這種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