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園子中間,有一條南北方向的大路。
東北麵的後頭園子。東西橢圓形。裏麵長有五棵果樹。
最西南角的一棵香水梨樹,是他祖父的。再往東麵一棵香水梨樹,是他二祖父的。最東南角的一棵香水梨樹,是他四祖父的。東北角的一棵香水梨樹,是他三祖父的。西北角的一棵桶口粗的土蘋果樹,那是他們生產隊的了。那幾棵香水梨樹,都很大,樹幹都要一個人抱中住。
這個後頭園子,那四棵香水梨樹,長得有十多米高,大枝像許多龍蛇一樣,纏繞在主幹上,向四周上下延伸開來,形成很大的一個樹冠。
果樹下麵的地裏,種一些苜蓿,或幹脆什麼都不種。
他祖父的那棵香水梨樹,最大,兩個人用胳膊才能抱住。
這棵香水梨樹,西麵的枝幹都伸到了大路上空。下麵的樹枝,大人跳起來都能抓得住了。坐上大車,從大路上經過樹下,都能伸手摘上上麵的果子了。
一天,聽人說,有人偷摘他們家的果子。他哥哥孔耀育,跑到後頭園子裏去了。
他哥哥孔耀育站在大路邊,他們大房門的那棵香水梨樹下。
站到靠大路邊最下麵的那個大枝下,濃密的樹葉裏“窸窸窣窣”在響,“咚咚”還掉下來了兩個果子,肯定有人在上麵偷摘果子。
他哥哥孔耀育很生氣,大天白日的,膽子太大了,偷我們的果子。
他哥哥孔耀育一縱身,跳起來抓住了一個枝兒,抓落下來搖了兩下,問道:“你是誰?下來。”
樹上沒有了動靜。
他哥哥孔耀育,手沒鬆開,接著又搖了幾下,這個大樹枝“嘩啦嘩啦”的上下擺動。
“我是耀有,四哥別搖了。”上麵的人說話了。
“果子驢都啃不動,你摘果子,再說你這是偷果子。”他哥哥孔耀育很生氣,對從樹枝上蹲下,露出頭的孔耀有說道。
“這麵一枝上的果子,不是被大車掛到,就會被上下走的學生們打到。”
“我把他它先摘了,能煮著吃,肥水不流外人田。”孔耀有說道。
“你也不能偷著一個人拿走。你下來。”他哥哥孔耀育說道。手裏抓著的樹枝還是沒有鬆開。
“還有幾個就摘完了,摘完了我再下來。”孔耀有說道。
他哥哥孔耀育更生氣了,抓著的樹枝一陣猛搖。
“哢嚓”一聲,忽然,那個大樹枝折斷了。
“唰”,“撲嗵”,不好,孔耀有連同那個大樹枝都掉了下來。
孔耀有當時臉色刹白,坐在地上,眼淚流出來了,就是哭不出聲來。
他哥哥孔耀育這下也嚇壞了,趕緊抱起孔耀有,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