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地下室中靜悄悄的,楚雲拓連守門的兩個侍衛都攆了出去,於是地下室中隻剩下了楚雲拓和李承乾兩個人。
李承乾早就聽張東稟報過寶藏的事情了,可是當他親眼看到如此眾多的軍械之後,那顆心還是不受控製的慌亂了起來。這哪是一處寶藏,這是一個能讓人改變一生的所在啊,李承乾摸著那冰涼如水的鎧甲,手也輕輕的顫抖著,在這一刻,他有了一股強烈的想法,他要想辦法把這些寶藏據為已有,如果用這些兵甲組成一支大軍,那他的太子之位還用如此飄搖麼?李承乾的眼中一絲寒芒一閃而過,他轉身看到身後的楚雲拓後,那炙熱的心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般,怎麼辦,要留下這些兵甲就要保住寶藏的秘密,想要隱藏這個秘密,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楚雲拓。李承乾不斷地思索著,右手握緊後又鬆開,如此反複,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恐怕李承乾都沒有發現自己這個毛病。
楚雲拓雖沒說話,但他也猜得出李承乾在想些什麼,如果誰看到這些寶藏沒有些想法的話,那就是個正常人了。當初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軍械時,也怦然心動了,誰不希望自己手中掌握一股強大的力量呢,就更別說李承乾了,李承乾如今正麵臨被廢的危險呢,如果他不對寶藏起心思,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儲君了。
“楚雲拓,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做?”良久之後,安靜的氣氛終於被李承乾打破了,李承乾很苦惱的笑了起來,在那一刻。他居然對楚雲拓起了殺心,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就跟受到了某種魅惑一般。
“我不是你,所以回答不了!”楚雲拓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內心的選擇的,他希望看到一個真正的李承乾,隻有麵對這種無法拒絕的誘惑時,李承乾才會脫去他的偽裝。做為當朝太子,李承乾應該有一種野心,但是楚雲拓不希望李承乾完全被野心所控製,一個控製不了野心的人。真的很讓人害怕。楚雲拓找了一個箱子眯著眼睛坐了下來,至於李承乾,早已經陷入一種天人交戰的境地了。
越過無盡滄海,看希望依然在。卷起一簾幽夢,總有春暖花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承乾臉上露出了一種舒心的笑容,他重重的拍了拍麵前的兵甲。伴著鐺鐺的響聲李承乾仰頭歎道。“楚雲拓,讓人進來統計一下吧,等回到長安後,將所有東西一並交給朝廷處置!”
“太子哥,你真的決定了?”楚雲拓也笑了起來,同時心中也大鬆了一口氣。那藏在靴子中的匕首也重新收了起來。倒不是楚雲拓信不過李承乾,必定麵對這麼一塊肥肉,不是什麼人都能控製住自己的。
“當然,這個決定可不容易下啊。對了,楚雲拓,我問你一下,如果我選擇另一條路的話,你會怎麼做呢?”李承乾感受著地下室的濕冷,一步步走向了楚雲拓,他走得很慢,尤其是那隻跛腳,顯得是那麼的沉重。就在一刹那間,楚雲拓突然感受到了李承乾身上的那股無奈和決然,能夠放下這裏的軍甲,對於李承乾來說真的是太難了,對於他這個瘸著腿有礙觀瞻的太子爺來說,這批寶藏就意味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楚雲拓一直都相信,在這個世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隻有靠自己才是最現實的,一個擁有自己武裝的儲君才是最強大的儲君,沒有軍隊,其他一切就都是虛幻的。
“太子哥,何必讓我說出來呢,你應該知道的,不過雲拓相信你能挺過去的,因為你不光是明玉的大哥,還是長孫皇後的兒子!”楚雲拓說的很真誠,不知何時楚雲拓習慣性的舉起了右手,而李承乾笑了笑狠狠地拍了一下楚雲拓的手掌,“雲拓,你這是要擊掌為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