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模糊規則(1)(2 / 3)

“罪名”之三:“牛脾氣,不會拐彎,老得罪人,‘群眾關係’很差。”

像王清禮這樣敢於直言的人還經常被指責為“群眾關係不好”,“不會處理人際關係”。

實際又是什麼呢?群眾倒是非常喜歡王清禮這樣的人,因為他們有很多不敢說、不敢做的,都被王清禮這類人做了。王清禮這樣的人得罪的並不是群眾,而是—些心術不正的領導。所謂“群眾有意見”實際上就是“領導有意見”,說到底,不過是這些領導為他們采取所有打擊報複措施提供一個合理的借口而已。

“罪名”之四:“他的‘毛病’就在於思想方法簡單,喜歡鑽‘牛角尖’,看問題片麵性太大……”

這又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厲害一招。像王清禮這樣的人居然被他的領導指責為“精神病人”。既然人都已經不屬於“正常”的了,那麼,這類人的一切行動當然都屬於“有問題”的了,於是,“不能重用”當然就在這些領導的“情理之中”。

的確,隻要你認真地觀察一下我們的社會,一些人就是因為太坦誠了,太正直了,太直言不諱了,因此,受到他們所在的“小環境”巨大的壓力,受到了一股看不見、說不清的勢力的諷刺和嘲笑,受到的是一種很不公正的評價,甚至受到心眼極小的領導的“作弄”和打擊報複,他們的處境也就變得異常之艱難,往往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進也不得,退也不得,有的連基本的“生存權”都發生了困難,也就很難談得上發展不發展的了。

對這類人來說,誰都敢於欺負他,誰都可以從他萬萬千千的行為、語言中挑出一兩句有毛病的話和事,來進行所謂的分析、批判,使原本同情、理解他的人亦改變了態度,也慢慢地、不知不覺地感覺到這個人似乎是有問題的,如果這類人對同情他的人說幾句事實真相的話,不小心地發幾句牢騷,人家甚至還認為這個人太頑固了,大偏激了,人格問題還真的不小呢!

所以,從上述的意義上來談,現代社會中似乎已經沒有了正直人的立足之地。

說了不做,做了不說

在現今社會中,有的事往往“做得說不得”,比如有些請客送禮,大家心知肚明,這絕不是為了聯絡感情、增進友誼,而是有事相求。但這話卻絕不會說明白。

特別是在你投人之所好時,就更是如此。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的喜好是為人所不齒的,所以在投其所好時,都不會張揚,天知、地知,你知、他知,雙方心領神會即可。換句話說,與這樣的人相處時,當你靠某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達到了目的,你隻要安心地享受成功的果實即可,至少你的法寶,就像錢財不可露白一樣,千萬不可張揚。

光緒六年,慈禧太後染上奇病,禦醫日日進診,屢服良藥,竟不見好轉。此時,朝中尤為焦急,遂下詔各省督撫保薦良醫。兩江總督劉坤一薦江南名醫馬培之進京禦診。馬培之,字文植,在江南被人譽為“神醫”。於是一道聖旨從北京下到江蘇,征召馬培之進京禦診。馬培之家鄉孟河鎮的人無不為馬氏奉旨上京而感到自豪。可是年逾花甲的馬培之卻是歡喜不起來。他自忖:京華名醫如雲,慈禧太後所患之病恐非常病,否則斷不會下詔征醫,可見西太後之病乃非同小可。此去要是弄不順,隻怕毀了懸壺多年所得的盛譽不算,還可能會賠上老命。

七月底,馬培之千裏跋涉抵達京都,即打探西太後之病況。其時,關於慈禧之病傳說紛紜,有人傳是“月經不調”,有人說是“失血症”,還有一些離奇的傳說。馬氏拜會了太醫院的禦醫,先作打探,卻不得要領,心中不由十分焦急。後又連日訪問同鄉親友,最後還是一位經商的同鄉認識宮中一位太監,請這位太監向西太後的近侍打聽慈禧患病的真實起因以及有關宮闈之秘。果然,從這條皇門捷徑傳出了消息,使馬培之大吃一驚:慈禧太後之病乃是小產的後遺症。慈禧早已寡居多年,何能小產,馬氏吃驚之餘,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也自覺心安了許多。

第二步,就是要善做“麵子”工作,既要照顧到對方“麵子”,還要考慮到自己的麵子。最關鍵的是這種“塗脂抹粉”一定要自然,不流痕跡。

馬培之在太監的帶引下,不知拐了多少宮巷,跨過多少條門檻,終於來到了金碧輝煌、侍衛森嚴的體元殿。隻見40多歲的慈禧太後,臉上雖然塗著很厚的脂粉,卻難掩那血虧的麵色。西太後先詢問馬氏的籍貫、年庚以及行醫經曆的一些細節。然後由太醫介紹聖體病況。當時在場的還有京外名醫薛福辰和汪守正等人,於是由薛、汪、馬三醫依次為西太後跪診切脈。診畢,三位名醫又各自開方立案,再呈慈禧太後。隻見老佛爺看著薛的方案沉吟不語,再閱江的方案麵色凝重,此時三大名醫莫不緊張,無不沁出冷汗。但當太後看了馬的方案後,神情漸轉祥和,金口出言:“馬文植所擬方案甚佳,抄送軍機及親王府諸大臣。”

眾人聽罷,心中的石頭落地,而馬氏更是歡喜。馬培之對慈禧太後的病因本來已心中有數,再切其脈,完全暗含產後失血症。馬氏在其方案上隻字未敢言及婦產的病因,隻作心脾兩虛論治。而在具體藥方上卻是暗渡陳倉,聲東擊西,用了不少調經活血之藥,此正中慈禧下懷。西太後本來對醫藥就素有了解,見馬培之方案,甚合己意,這是因為醫生開的藥方要抄送朝中大臣,所以必須既能治好病,又可遮掩私醜、塞住眾口。馬氏的藥方正符合這兩種要求。而薛、汪兩位名醫的方案雖然切中病因,脈案明了,在醫術上無可挑剔,但免不了投鼠忌器而不中老佛爺的心意。後來,慈禧服用了馬氏所開的藥,“奇病”漸愈,一年後基本康複。馬氏本人因此而深得慈禧太後的信任,留京良久,並且賞賜極豐。但是此後無論是在京還是返歸故裏,馬培之對慈禧的病根兒始終守口如瓶,因而得以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