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陸悔剛想上前看個仔細,卻發現笛聲中殺機再次湧現,此時就算方萊乾沒有提醒,瞬間發出的寒意也幾乎讓他連站立都無法維持,巨大的壓力出現的同時,後方也是一陣氣息湧動,兩人相繼一愣,如此清明的聲響,卻不似來自遠方,更像是有人在不遠處親身奏笛了。
“嗬嗬,你們終於發現了,現在我穀中的眾多弟子正在朝此處聚集,想必你們也有諸多的疑惑,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替你們解答,至於這位聖門的姑娘,可就沒有你們這麼好運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他就會伴隨著這株千年青雨寒靈的綻放而枯萎,那時候聖門便又得再尋一位聖女了。”
噠……噠……緊要時刻,不光是陸悔的麵容變得僵硬,方萊乾也是無比的緊張,如此龐大的壓力,無疑是來自穀中最強的那位女子了,就算他的修為略微勝過陸悔,也隻不過是強上半分錢,若是麵對壓倒性的攻勢依然是慘敗收場,不過好過多少。
女子漸漸靠近了兩人,龐大的壓力之下他們甚至都沒能回頭去看上一眼,而對手所說的話語卻是字句分明的砸在陸悔的心中,痛苦與悔恨湧上心頭,現在說什麼也許都晚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會去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葬送幾人的性命了,雖然還未交手,但他和方萊乾的想法是一樣,如果對方想的話,此時他們便是地上的兩具冰冷屍體,他們存活的時間,或許也隻有這半個時辰了。
“為什麼。難道你們古派不是從聖門衍生而出麼,如果你幫助了聖女,相必聖主大人也會感謝與你,那時候你們就算想要回歸毒穀之中,也不會有什麼阻礙了,畢竟此地雖然適合修行陰寒功法,但陰毒之氣淬煉身軀的同時,也會埋下禍患,你也不希望你的弟子都落下病根吧!”
陸悔大聲喊道,此時小守宮被驚的一動不動,隻是害怕的蜷縮在他的肩膀上,而陸悔更是想出了自己生還的唯一辦法,除了說服對方暫時放過自己,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可和方萊乾的樂觀不同,難保對方不會心生殺意,便在靈藥盛開前殺死他們,而這樣的爭取卻也起到了一定作用,女子停下了腳步,就連笛聲也戛然而止,兩人幾乎可以從空氣的波動判斷出,對方正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但如此情緒,卻未必是什麼好事了。
“哈哈哈哈。你說我想回去?真是可笑,我月霜華自秉承此穀靈統之後,便日夜守護在此,就算是此刻你們眼前即將盛開的千年青雨寒靈,也是我看著一點點長大的,雖然它孕育而生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現,但現在,我卻即將見證到這個光輝的時刻!隻要我吸收了其中的冰靈之力,便可再出山門,向那昔日滅絕同門的無情毒穀展開複仇!”
女子的笑聲漸漸猙獰起來,與方痕的陰暗不同,此人的性情早就在歲月的侵蝕中變得扭曲,就連聲響也是忽男忽女,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而這股淩冽的殺氣,卻是足可媲美陸悔見過的每一尊高手,甚至在實力上,還遠超他們幾分,若是真的拚鬥起來,那位素未謀麵的聖主大人,怕也是抵禦不住了。
陸悔艱難的扭過頭來,他盯著古琳昏迷的身軀良久之後,才鼓起勇氣麵對這樣的殺機與壓迫,他緩緩的扭動身體,對著方萊乾輕聲說道。
“方凶你且保護好自己,此事卻是不可衝動,且讓我來試上一試。”
方萊乾還未點頭,卻發現女子已經扭動身形來到兩人身旁,那不屑的神情似乎在說,你拿什麼資格阻擋我,而陸悔卻是淡然如初,使出渾身的精力與力量,艱難的來到了對方麵前,淡淡的說道。
“因為我找到了你派我們來此地的真正原因,其實你在說謊,就算是為了讓我們看到這株靈藥的盛開,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大可將我們打至瀕死,那時候千年寒靈剛剛盛開,我們的生命也會隨之流逝了,但你沒有這樣做,因為你圖謀的根本不是這株靈藥,而是從我口中得知的,五相奇毒功法,我說的沒錯吧,曾經的玄蠶洞府主,月霜華!”
陸悔的身軀劇烈的抖動著,直到他吼出這段話語,對方的釋放的壓力才算是緩和了一點,因為陸悔所說的每一句都不偏不倚,剛好說中了她的心思,正如對方所說,她承載的或許不光是此地隱藏穀中多年的仇恨,或許和自己叛離聖門有莫大的關係,陸悔低頭看了古琳一樣,心中也默默感激著對方,如果不是兩人偶然談起過聖門內部的境況,此時他想要抵禦住一位嵐靈階高手的攻勢,簡直是癡人說夢。
“陸兄。一定要堅持住啊。”
方萊乾此刻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兩人雖然交情尚淺,但這些時日也算是患難與共,也積累了不小的感情,若是自己無法幫助到對方半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死去,實在是枉為一名七尺男兒了,就在兩人悄悄的對峙時,他也默默朝兩塊合二為一的通瑪玉摸去,如果說真的有那麼一絲機會的話,也隻能寄托在對方身上的隱藏的遠古血脈了。
“不錯,你說的一字不差,但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要知道這天下間毒功與陰柔功法的門派,沒有上百也有數十,若是憑此就妄下定論,卻是有些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