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華話音剛落,古通河方啟唇齒,卻被突然而來的氣息打斷了話語,唯有扭頭看去,眼中的光芒卻是炙熱了幾分。
“哈哈哈哈。久聞聖門中廣出豪傑,沒想到聖主的同門師弟也是如此高手,隻是這打扮,卻是像個娘們,就連說話也是,真是可笑啊……試問誰能傲視天地生死,卻留血狂持手中,他日血流成河,唯我荒獸紫狂!”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原本平和的天氣也因此覆上了一層陰霾,血腥之氣從來人周身彌漫,這是一種長期處於殺戮中所領悟的氣勢,也是一種對生死的傲視,字句間的霸氣也代表著他特俗的身份,每一個掌管部族鬥獸場的獸主都是從血海中走出的高手,他們不僅實力強橫,論起生死間的拚鬥,更是個中強手。
月霜華的臉上陰晴不定,雖然來人的修為還在禦靈階大徹的巔峰,但卻不知何時就能突破,此人的戾氣與殺戮之心都已大成,早已不是外力能夠動搖,如果說讓月霜華去選擇,她寧願去對抗普通的嵐靈階高手,也不願與此人交鋒,此人之恐怖可見一斑。
“不妙了,居然來了這麼個瘋子,莫不是想毀掉我霜華穀不成。不對,這氣息絕對不止一人!”
“哈哈,就知道她也會來,果然老子這趟是來對了,陸大城主,還不快現身!讓我兩親近親近!”
冥冥。一陣古怪的鳴叫聲傳來,似從天邊而落,又似從夕陽而出,一陣熾熱的光芒將這片秘境都包裹起來,瞬間照亮了全部陰霾,而來人更是一襲鳳衣持身,赤紅的羽衣下,卻是一軀嬌柔曼妙的曲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酉鳳城中的絕對統治者——陸羽漣。
但此時她的臉色卻不是太好,荒牢雖是城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這紫狂不僅行事張狂,更是荒淫無比,看上的女子便是爭取不到,就會使出各種辦法搶奪,待到玩膩之後,自然是丟到一旁任其自生自滅,這些年若不是顧忌她的城主身份,恐怕此人早就下手了。
“夠了,現在還有晚輩在場,你也如此不注意身份,若是這般模樣被外人所見,還以為我酉鳳城任何人都可容納了,讓我如何麵對天下族人?”
“哼哼,這個老子可不管,再說了我的真實身份,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吧,雖然我一直沒有喚出靈獸,可我不相信,你會沒有探查過我,既然探查過,又何必在此演戲?”
紫狂依舊是一身狂野的褐色獸絨披身,周身腥芒環繞不止,一圈圈血色的銘文在肩處暗自浮現,而那雙以殺戮威名天下的血狂斬斧更是微微顫抖,似乎在為即便發生的殺戮而湧動著,場中氣氛漸漸緊張起來,且不論此二人如何躲過禁製入得穀中,但毫無疑問,他們便是古通河所指的故人了,但更令人驚奇的是,古通看向紫狂的眼神,卻是無比的驚訝了。
“居然是你。我早該想到,血魔狂豕,酉族貿主,嗬嗬,你隱藏的倒是很深,過去你我信文往來,卻沒有露出半點殺意,可見你現在的性子,卻也是借助那寶物所生吧,天地為靈,寶玉通瑪,此話果然不假,難怪你未入嵐境就能傲視天下,卻是憑借此物的威能了。”
“古兄此話可嚴重了,畢竟你我往來多年,而我卻也不算欺騙於你,往日同你交談的隻是另一個我,那個懦弱,不堪一擊,卻又無比精明冷靜的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討厭那樣的一麵,可在隱藏身份方麵,卻是妙用無窮。”
紫狂突然停了下來,眼中的腥芒短暫的滯留了一會,甚至連說話都文雅了不少,但隨後血色光芒重新聚集雙眸,他又換上了那副暴戾的模樣,卻與之前判若兩人,而古通河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看向了另一人說道。
“陸城主別來無恙了,此行你的意圖倒是讓我看不清了,即便你與這臭小子同為酉族之人,也不會如此維護吧,想必這件事也牽扯到了你們熾鳳一族的隱秘?莫非是。”
“不,我早已被逐出族中,現在的我隻是一個罪人,被罰在下界統領這酉鳳城,至於這小子,他與這次的人選有些瓜葛,可你要知道,這樣是沒有結果的,沒有多少人可用彌補這條巨大的溝壑,即便他在會武上奪冠,也隻是獲得前往上界的希望,最終的結果,我不說你也會知道了,還請聖主代我勸勸他,有些事情,終究是麵對現實為妙……”
陸羽漣並未拿出璃炎,隻是輕輕的撫摸著懷中的靈兵,也許這次注定要帶來一場殺戮,但卻不是現在,如果能避免的話,她隻願帶走陸悔,但與聖主不同的是,她的眼神看向千年寒靈時,卻是一種毀滅的神色,似乎她並不打算最終讓陸悔獲得此物,或是說她的私心早已開始作祟。
“於是你便想,破壞此靈根,斷絕他的希望?我不管你要如何打壓此子,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你不會傷害這小子,可你現在想斷絕他的潛力來扼製他前往上界的希望,光是這點,我古通河便有些看不起,這樣的手段,與那些小人之行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