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筆一頓,身邊那氣息,立刻冷了下來。
她擺擺手:“很快就回來,你別給我擺出這麼一副臭臉來。”
“自家娘子要爬牆了,我難道不能擺臭臉嗎?”他微喘著氣,那邪火蹭蹭的。
“恩,可以,隻是你擺臭臉也沒多大的意義,就這麼一說,我很快回來。”言罷,她扭頭朝著門走去,這時候要是淡定的能讓她離開,就不是男人了!
蹭蹭蹭,他三步作兩步,疾步來到她跟前,把門給擋住:“不準去!”
“別矯情,我和你說的意思就是表示不想瞞住你,你這麼聰明應該懂我的心吧。”手掰開他的禁錮,這次他倒是沒說話,隻是那緊抿的唇,在告知著別人他的心情,真的是格外的不爽。
……好,他抱著他低頭狂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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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斜睨著她的脖頸,“主子,你們倆好激情。”
於薄笙摸摸脖頸,心底真的是罵了他蒼月墨千萬遍:“我也覺得,不過年輕的時候激情好啊,省得老了激情不起來了。”
“……”七二緘默,她是個單純的孩子,完全不懂自家主子的話。
想起上午的事情,她問:“對了,青燎來找你了嗎?”
“沒有,問這個幹嘛?”七二一臉狐疑:“那個男人幹嘛要找我,腦袋又沒病,對了,我和七一的婚事,準備定在下個月十六,還有二十三天!”
“沒…沒事,恩,你覺得好就好。”剛鬧完脾氣,就要結婚,哎哎。
客棧內,雲夜析正垂首望著手裏的玉扳指,聽到房內的動靜,平淡的轉過身子:“你來了。”他依然是淡色的長袍,清雋的很,冷清的眸色,無血色的麵容。
七二倒是乖巧的
所謂敞開天窗說亮話,她也不想要多矯情來,直言道:“恩,此次來,我想要和你說個事情。”
“好。”他微微頷首,為他續上一杯暖茶:“說吧,這個是月兒和日兒給你帶來的,說是吃著特別好吃,專門給你帶來的。”說著,從桌子下拿出來一包裹,手解開,從裏麵拿出色澤誘人的糖來。
“恩,好。”思及月兒和日兒的,不得不說,真的是很討喜的一對。
“我這次來,想和你說,這雲起族長的位置我不要了,以後我們也沒有關係了,我們這樣的關係讓我很壓抑。”
“恩,不過我答應過族長,這個不論你願意和不願意,都是無法變更的。”說完後,又覺得自己的話,不重,又填上句:“承諾,很重要。”
“可是他已經死了!”
“但是我的堅持,還在,承諾,是一直到死都該堅持的。”
她第一次發現雲夜析是個榆木腦袋!“那我要是嫁人了呢!你別忘記了,我有了夫婿。”
他終於挪動身子,用著那雙清冷的眸子望著她:“這個是我的事情和你幹係並不大,再說,你這麼一個心底有別人的女人,我也不是多想要,隻不過,我過不了自己的堅持,以後就會好了吧,你無須擔心,等哪天我累了,無須你多言。”
“……”她是很想低吼一句出去,你考慮我的感受了沒有,這樣很有壓力!可是…偏生有種你多說一句,就會傷了他的感覺。
“皇上的傷勢已經好了是嗎?”雲夜析撫著自己的玉扳指,四周太過寂靜,他再度開口。
“是,已經大好。”
“那就好,我明日就回七月樓,你…隨你吧,不過趁著找人來接手七月樓,我用不了多久就回雲起了。”
“恩…好。”這次他來,好像專門是為了蒼月墨跑一趟,她應下,卻沒什麼能夠說的。
“回去吧,他該擔心你了。”
二人之間已然無話,他開口攆人,她應下,轉身從窗子躍下。
雲夜析端坐很久,才從椅子上站起來,遙望著空寂的窗子:“罷了…”一聲,嚐不出味道的話,消失在夜空中。
她回到宮中的時候,已是半夜,不過卿閣的門口還是掌著燈,腳步輕緩,走進偏殿,打開房門倒是讓她頗為詫異,蒼月墨正在桌前批閱著奏折見她回來:“倒是不晚。”
“你來這裏做什麼?你那大殿那麼寬敞,還和我搶地盤。”
“你不是不願意陪我去大殿,那我隻能委屈自己來這裏了。”
“……”好吧好吧,昨晚上這個男人的確是讓她去他那邊,她不想去,沒成想,今個他自己就來了,“不怕被人說嫌話嗎?”
“我都要被你說成不舉了,有個女人,那些大臣們應該很高興,你說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放下奏折,走到她的身邊,站在她的背後,緊緊的環住她,鼻尖繡著她的發絲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