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正走的時候,秦子濤尚未清醒,許醫正留下了話,如果兩日內秦子濤能夠醒來,那便沒什麼大礙了,蘭姑聽說了此事,便也鬆了口氣,在秦月出身側放下了一杯壓驚茶:“小姐,好在四公子吉人天相,否則老爺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令人傷心。”
秦月出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秦子濤沒事,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事,因此也並不太擔憂,此刻她的手裏正執著一枚金屬腰牌,上有容王府的標誌,這腰牌是今日她從馬車下找到的,應該是屬於那位掀開簾子便質問她的沒禮貌的孩子。
秦月出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一撥人馬偷襲了他們的馬車,另一撥人馬出手救了他們,這腰牌,應當是那男子出手救他們時,情急之下被當作武器擲出之物,這樣一來……誰伏擊了他們,秦月出不得而知,但出手救他們的,卻是容王府的人。
容王府遠在北方封地,容王府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京城呢?作為唯一以國姓作封號的容王爺若要入京,必是光明正大的來,非得全京城轟動不可,怎麼可能靜悄悄地,容王府的人就出現在這呢?若說是容老太太身邊還有容王府的護衛死士或暗衛之流……那也說不過去,就算當年出嫁時帶了些來,按照東皇朝的律法,也應收編入護國公府,不可能留著容王府的腰牌。
難道……容王爺或是世子不日就要進京了?那為何這些護衛要率先悄悄潛入京城?倒像是在搜尋什麼……是什麼東西讓他們隻能悄悄地來,不能大張旗鼓呢?
秦月出好像忽然想通了什麼,彼時那冷臉孩子離開前曾說了一句,馬車裏的人不是他們的主子,可見他們是誤將她當成別人才出手相救,那麼是否有可能,那些伏擊她的人,也是誤將她當成別人了呢?那她可真是夠倒黴的,還連累了老四受了重傷……隻是,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人誤會她是別人呢?她的馬車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小姐,小姐?”蘭姑喚了秦月出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還當是秦月出今日受驚過大,不免有些擔憂起來,立刻要吩咐知禮她們請大夫來。
秦月出回過神來,抬起手阻攔住了蘭姑:“蘭姑,我沒事,我沒事,不過是在想些事情罷了。”
蘭姑鬆了口氣:“小姐還是把壓驚茶喝了吧,還說沒事呢,都魂不守舍了。噢對了,方才知義說,回來的路上看到妍姑娘往這來了,估摸著是來求見您的,您看,是不是讓知禮和知義去打發了妍姑娘,請她改日再來?”
秦妍的脾氣這全府的人是知道的,蘭姑隻怕妍姑娘因為四爺受傷的事而關心生亂,萬一脾氣來了,衝撞了老祖宗就不好了。
秦月出倒不意外,起身將那腰牌收了起來,隨口道:“人都來了,也不好趕人家,到底是四房唯一的大小姐,更何況她父親今日受傷,實在與我有關,若不是我讓老四隨我去這趟護國公府,想必也不會出這事。就算這孩子怨我,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