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還無法明白在那一刻,為何麵癱會因分神而被擊中,更無法理解的是,他會因為有人類在場而完全掩去自己的能力。在遊樂場的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與現在完全不同,那時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烈的陰氣現如今在他身上也是絲毫感覺不到,相反,我覺得自己很可能已經陷入了一個魔怔中,從心頭湧上的想要將其撕裂的欲望越來越強烈,該有的疼痛感也非如開始般讓我痛苦。
小警察兩手使勁抓住我的肩膀,似乎隻要我有一點的眩暈就會立即搖醒我,不得不說,這方法真的很簡單粗暴卻也相當有效果,這不我現在隻能睜大眼睛與他一起觀看房子中央的那兩個人。
黑色的氣流在空中湧動,那些具化了的陰氣讓人感覺更加寒冷,而占著王誌軒身體的韓誌燁此時的狀況竟然比我之前要好上很多,我不是笨蛋,自然也能猜到他要我的血的作用。嘲諷地盯著那個男人,果真是能力越強,心也越大啊,明明隻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卻偏偏要找死。
“你們今天都別想出去,陰界使者,你還是乖乖地讓我吃了你,要不然絕對會比現在還要慘。”韓誌燁得意地在麵癱麵前指手畫腳,而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麵癱的身體裏湧入了更多的黑氣,而臉色更是嚇人。“何必呢,就這麼想死嘛?哦,我明白了,陰界使者是不能有個人感情的,他的職責隻是為陰界清除那些不聽話的小嘍嘍而已,這麼說來,還真是可悲呀,隻是不知死在你手上的冤魂到底有多少,若論罪過的話,怎麼說你也該比我深重才是,果然呀,這個世界上就沒一處幹淨的地方,到哪都是一樣。”
我還不知道原來在陰界還有這樣的要求,望向麵癱的方向,雖然不明顯,可是他的身體確實微微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情緒的波動還是因為體力跟不上,似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於我們來說都不好。各種想法在腦海中一一閃現又被一個個否定,能夠戰鬥的也就隻有麵癱一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倒下。“喂,韓誌燁,你是覺得你一定會贏了嘛?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整個陰界並不是隻有我們幾個人,你覺得你能逃到什麼時候?”每說一句話,傷口處似乎就疼上幾分,粘稠的液體從腹部滴落下來,不用看就知道傷口崩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如何才能以真正的人類的身份活下去嘛?要是你真的動了手,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韓誌燁聽我這麼說,轉頭看向我,那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當我想仔細看時,裏麵已經隻剩下瘋狂,“哈哈哈哈,這不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卻是我聽過最假的話,你以為我到現在還有退路嘛?你以為我現在做這麼多事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嘛,你真的很蠢,蠢到自以為知道一切,卻隻是為別人做嫁衣。所以,你還是死吧。”
下一刻,我的眼中隻剩下了那襲麵而來的刀刃,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剛剛那把刀,我想掙紮卻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離我的鼻子越來越近,我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強烈的震動使我整個人都有一種朝下飛去的感覺,而那刀則貼著我的耳朵在我的臉上留下了一小道傷口,小警察在這一刻也已經將我往一旁帶去。
而隨即我便聽到了麵癱那冷到冰窟窿裏的聲音,“吾乃一百零一代陰界使者冷曜,有遺言嘛?”
“你少囂張,我~”
“若沒有,那就動手吧。”麵癱一步步朝前走來,我還不太懂他走的步伐,隻是從一個非專業人士來看,他走的每一步都很重點,至少他選擇了一條對他而言最有利的路線,冰冷的劍身微微顫抖著,當然,我相信這是興奮的低鳴,因那把劍在越靠近韓誌燁的時候銀光越是強烈。
麵癱的身手我已經見過,對於近身交戰我還是非常看好他的,他以極快的速度在整個房中穿行,每一個動作都帶來了一種肉體被撕開的聲音,混合著韓誌燁血液的腥臭味。麵癱向上一個躍起,左手呈現鷹爪狀,右手則是握著長劍護住自己的身體,在落下的那一刻又迅速地彈起來,長劍非常有靈性地每次都往黑氣最多的地方砍,沒幾下,空中的黑氣便消散不少。
“好,就是這樣,打,上呀,這邊,那邊,前麵呀,快打~”小警察的聲音從剛剛麵癱動手的時候就沒停過,整張臉也充滿了血色,眼中也是烏黑閃亮的,興奮的讓人完全忽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