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誠武也不是什麼好人,借他做下擋箭牌雖然有所不妥,但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凝翠,你找個時間去看看他的傷勢如何,送點銀子給他補償一下好了!”冷若雪眉頭微蹙,說道。
她蹙眉並非是內疚,而是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言稱心係於莊誠武這個敗家子的身上,這讓易少雲惱羞成怒下黑手打傷莊誠武,可是對於自己的名聲也等於是玷汙了點什麼。
“幸好也不用在此地呆太久的時間了!”耳畔傳來丫鬟凝翠應承的聲音,冷若雪不由出神了。
不過莊誠武因為她受重傷的事,根本不會影響到心情,因為莊誠武就是一個小人物,這本就是小事中的小事。
“什麼,莊誠武安然無恙的在閑逛?”易府書房之內,易少雲手中握著一卷古籍,神情陰霾。
“是啊,少爺!小的怎麼敢騙你!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小美人呢!”奴仆急忙說道。
“你帶幾個人去查一下,有確切結果再回來稟報!”易少雲沉吟著說道。
奴仆立刻領命而去,易少雲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古籍之上!對他而言,莊誠武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若非是因為冷若雪的緣故,他連多看一眼都不願。
莊誠武與婉君回到了村裏,徑自便朝裏正的家中走去。這村裏一百多戶人家,最氣派的房子便是裏正的宅院了。
當然,這村裏人地稀少,就算是做裏正也是油水有限,不過是比旁人強一些罷了。
“五叔在麼?莊誠武前來拜謝!”到了門口,他舉手叩門,繼而朗聲說道。
門很快應聲而開,是一位年約五旬的男子,身材矮小,一雙老鼠眼中透露著精明之色。
見到莊誠武,他一副見了鬼的神情,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旁邊的一些人家聽到莊誠武之名,也都好奇的從屋內出來,竊竊私語。
“這敗家子不是被人打得重傷麼?怎麼忽然間活蹦亂跳了?”
“是啊,聽說他家裏的產業都被敗光了,今天穿的還如此整潔?連衣裳都是嶄新的?其實他這樣的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這些人的議論聲不算大,可是卻能被聽得清楚,絲毫不顧忌莊誠武的感受。
婉君氣得俏臉煞白,一雙粉拳握的緊緊的。不過見到身邊的莊誠武麵容平靜,也感染到了她。
“五叔!”見到裏正不說話,莊誠武俯身一禮,又呼道。
裏正身體一震,陡然清醒過來,望著莊誠武的眼眸出現了古怪之色。
“誠侄兒,你的傷好了啊!”裏正結結巴巴的說道,腦子出現了不妙的念頭。
“這家夥莫不是來討回那幾畝上好的田地吧?那一轉手就能賣個二十兩銀子啊!”
原本他打的是如意算盤,莊誠武重病在床,趁火打劫用一兩銀子讓婉君把地契抵押給他,就等著這敗家子一命呼呼,發一筆小財。
“隻要慢慢調養,應該身體無礙!還要感謝五叔及時伸出援手!”莊誠武一臉恭敬的說道。
旁邊的村民都露出了古怪之色,裏正這摳門精沒少幹缺德事,在莊誠武的話裏卻是變成大善人一般。
“五叔,我們今天來是想取回在你那裏保管的地契!”婉君這時候忍不住說道。
“唰!”許多雙眼睛頓時落在了裏正身上,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裏正頓時有些難為了,地契在他手沒錯,可是若是莊誠武一定要拿回去,他還真的沒有辦法說什麼。
“父親,是誰來了?”這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文士灰衫的青年便出現在門口。
裏正心中膽氣一壯,他兒子乃是通過縣試的文童,下月還準備去府試,整個村裏就這一個讀書人,地位尊貴。
莊誠武這敗家子根本沒有辦法與之相比!方才父子兩正在談論著田地之事,現在兒子出來看來是有所定計了。
“啊,原來是莊兄!”莊融微微一笑,點頭示意。他乃是文童,莊誠武還隻是普通的草民,若不是有親戚關係,都還需要對他行禮。
村民們見到莊融出現,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敬畏之色!文道昌盛,讀書人地位高高在上,非常尊貴。
隻要是能考上文童,就等於是鯉魚躍龍門了,
“融弟好!”莊誠武平靜的說道。
“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知道莊兄可否聽過此句!”莊融微微一笑,開口便是大帽子扣下來。
在知道父親拿著莊誠武的地契之後,莊融就存了貪下這些田地的想法。憑空賺二三十兩銀子,對於他遊學考試,幫助還是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