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花的房門外來回走了幾圈，都不敢敲門。那個姑奶奶聽說脾性大得很，我這樣冒冒然的找她，會不會得罪她，要是她使起性子來，轉跑到蘭玉舫，豈不是虧大了。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進去看看，手剛碰到門時，如花的聲音就從屋內傳了出來。“是王媽媽嗎？有事就進來吧。”
聲音不帶怒氣，王媽媽心裏一穩，推門走了進去。
好個騷狐狸，享受著呢！正泡著花瓣浴，隻不過臉上依然帶著那副頭蓋，讓王媽媽心中充滿了好奇，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不取頭蓋嗎？那樣戴著多不舒服，真他媽怪人一個。偏偏裸露在外的皮膚是那樣光潔柔嫩，令自己每多呆一秒鍾，想揭開頭蓋看她臉的想法越濃。
“怎麼？王媽媽是不放心，怕我跑了？”如花頭也沒回的說道。
聲音是那麼動聽，令人不自覺迷失，王媽媽甩甩頭清醒過來，對如花刻薄動聽的話語動不起怒，嘿嘿幹笑著。
“如花姑娘說到那去了，你的人就是金字招牌，你答應的事怎麼會出爾反爾，怎麼怕姑娘跑？我見姑娘洗澡，送香皂來的。”
送香皂？王媽媽此時手裏連空氣都沒一把，那來的香皂！長期的工作習慣，養成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靈活應變，說來話來老臉都不會紅。
“王媽媽費心了，就是那個李雲皓所研製的香皂，大姑娘洗後越來越漂亮！”如花的語氣中帶著笑意。“我這多的事，那些富豪子弟、王公將相們都爭著送我呢。說實話，效果真不錯。”
“唉！好是好，可這得花多少銀子！”王媽媽歎口氣說道。“殺天刀的李雲皓，從秦淮河畔帶走月倩影、花含笑及一大幫姑娘還嫌不夠，又變著法子掙我們的錢，發明了香皂！偏偏那玩藝的功效又是如此神奇，姑娘們都嚷著要，別的花舫給姑娘們買，逼得我隻得跟著買，兩錢銀子一塊，搶官府的金庫都沒他來得快！如花姑娘的皮膚這麼水靈，不用香皂也是一樣”
搖搖頭，將眼睛從如花的身體上挪開，強迫自己不再看燈光下滑膩得耀眼的。不賣身真是可惜了，天生的，男人們趴在你身上，還不興奮得抽筋而死，開苞費也得上萬輛銀子吧。如果你願意，我到可牽線搭橋，來個拍賣，皇城內有錢的主海著呢！
似是猜到王媽媽心中的想法，如花開口說道：“謝謝王媽媽的好意，有件事我得給王媽媽說清楚了。我的身子是不會給那些男人的，媽媽也不必費心勸我去做那些事，我每到一處地方，事先也都給媽媽們講明，省得以後在耳邊嘮叨煩心。”
“如花姑娘長得如花似玉、傾國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難道想唱一輩子的曲？皇城裏有權有勢的官爺、公子哥多的是，如被他們看中，後半身榮華富貴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撲哧一聲輕笑。“如花似玉、傾國傾城？還回眸一笑百媚生？王媽媽又是撿的李雲皓的詞吧？很多人對我說過呢！見過我的臉後，恐怕會令王媽媽失望的。”
她的臉難道有什麼不妥？不會的，這迷死人的身材，絕對會是張漂亮的臉蛋。聽得如花如此之說，王媽媽打死也不相信。“如花姑娘，你能讓我見見你的臉？”
微微搖頭，如花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麼每到一處，都想看我的臉呢？不到黃河不死心嗎？人的好奇心就那麼重？”
從浴通裏站起，呼的摘下麵罩。“王媽媽可得看仔細了，到底有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好？那些有權有勢的官爺、公子哥會不會要我？”
燈光下，一張不是臉的臉出現在王媽媽眼前。那張臉凹凸不平，疤痕縱橫交錯，直延伸到眼睛，將眼睛都扯斜了，鼻子塌陷，嘴角寬大，仿佛從地獄中冒出的索命冤魂。王媽媽一聲慘叫昏死過去，一生中見過醜人無數，還從未見過如此麵目猙獰的人！
心中暗自歎氣，如花戴上麵罩，救醒了王媽媽。王媽媽偏著頭不敢再看如花，手仍在不聽使喚的顫抖，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走樣。“如，如，如花姑娘。我，我，我不打擾你休息了！”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