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晚上來了王府兩次,院首也徘徊了好幾次,最後幹脆不走了。
顧晴然跪在楊太妃麵前,目光依舊沉靜如水。
楊太妃看著她許久,她的身影也沒有彎曲過半分,直直就跪在那裏。
“顧晴然,若是菀兒出了事,你難辭其咎。”楊太妃看樣子是氣過頭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她說著話的時候還望向蕭菀兒房間那個方向,看樣子是真擔心壞了。
顧晴然依舊沉默著,跪直了身子。
就蕭菀兒這樣傷口,險些就要喪命的狀況來看,就算她辯解楊太妃也不會相信,畢竟沒有誰能對自己下手,除了蕭菀兒。
顧晴然越冷靜,看在楊太妃眼裏就越氣,她顫抖著道:“你給我好好跪著,苗兒,等王爺回來,讓他過來。”
“是。”
等苗兒出去,一切又歸於平靜。
楊太妃再擔心也隻能在房外等著,顧晴然也隻能這樣跪著。
等蕭墨得到消息回來時候,顧晴然都快要暈過去了,最後還是蕭墨看到了將她扶住了。
“怎麼回事?”蕭墨急匆匆模樣,看樣子剛趕過來的樣子。
顧晴然沒有說話看向楊太妃,楊太妃瞪著她道:“一開始菀兒隻是感覺很癢,我便請了太醫過來瞧,後麵太醫也沒有辦法,我就想著親自去院首那裏將他請過來,誰知道顧晴然竟然敢傷了菀兒。現在院首正在救治菀兒,聽說很凶險。”
蕭墨望向了顧晴然,問:“晴然,你有什麼解釋的麼?”
顧晴然點頭,楊太妃就怒了道:“顧晴然,本宮真是看錯你了,本以為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還想著替你母親好好照顧你,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方才在本宮麵前什麼都不說,現在墨兒來了,你就說有話說了,你是以為墨兒能救你麼?菀兒現在在生死關頭,如果她沒事,你自然沒事,如果她有事,本宮定然休了你,就算墨兒不同意也沒有用。”
這樣決然,一點都沒有回旋的餘地,顧晴然知道她方才不說話是對的。楊太妃對她再好,也不過是念及昔日姐妹情分,而她對蕭菀兒那是有親情在的。兩者之間,其實沒有什麼對比性。
而對於蕭墨而言,兩者對他而言沒有一點兒作用,這樣的他才會看的更清楚。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顧晴然沒有怪楊太妃的意思,關心則亂她明白,她看著蕭墨,一如那晚的沉著,道:“王爺,蕭菀兒不是我傷的,而是她自己。”
“笑話,菀兒都要沒命了,她怎麼可能會自己對自己下手。”楊太妃譏諷的看著她,明顯就是不信她的話。
顧晴然自知她不會相信,歎了口氣看著蕭墨道:“自己傷自己,和別人傷是有差別的,王爺一看傷口就應該明白。”
蕭墨點了點頭,讓手下一個女子去看看,楊太妃疑惑的看著她們二人,眼眸裏完全是不信。
“誰是誰非,等會就知道了。”顧晴然道。
楊太妃嘴角是冷笑,一點兒也不相信她的話。
那女子還沒有回來,太醫就急匆匆的出來了。
“太妃娘娘,菀兒姑娘現在沒事了,隻需要休息幾日就可以了。不過,她傷的很重,還是需要細心照顧方可。”太醫道。
楊太妃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看著顧晴然,道:“本宮不管真相是怎麼樣的,顧晴然,等菀兒及芨,我便許她側妃之位。”
說完就轉身去看蕭菀兒了。
顧晴然看著蕭墨,很是無奈模樣。
看樣子,真相是怎樣的對楊太妃而言沒有任何關係了,蕭菀兒這一次九死一生,她是鐵了心不想要再讓她受什麼委屈了。
難道她真要和一個女人共享一個丈夫?
顧晴然又看了眼蕭墨,實在是不想自己名義上的丈夫被人奪走。
哪怕她並不愛他,可若是她注定要留在古代,和這個人一輩子綁在一起,那麼她就不想要自己的丈夫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不然她寧可被休,一個人樂得自在。
許是她看他久了,蕭墨淡淡看了她一眼就道:“左右你還沒有睡,等會看一眼蕭菀兒安了母妃的心之後便跟本王走。”
顧晴然跪的太久,腿有點麻,沒有辦法起來,蕭墨很自然的去扶她,卻被她推開了。
蕭墨隻能看著她自己咬著牙,一點一點爬起來。
“蕭墨,你會聽你母妃話娶她麼?”顧晴然問。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蕭墨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感覺到一點不悅。
“大約不會吧。”蕭墨道,“本王這一生隻娶一個王妃,女人太多麻煩,懶得去惹那麼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