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一走,顧晴然想了一會兒事情就睡了。
她累了這麼久,都沒有怎麼休息過了,這會兒終於可以好好去休息了。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是一片純白什麼都沒有,她靜靜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兒,如同走馬觀花一樣,在純白世界中看到了她的過去,一樁樁,一件件,從年幼時候的懵懂到後來成為法醫屆有名的法醫。
一切恍惚是夢,又恍惚是真實的,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在剛分析好的報告出來,她躺在床塌上準備休息時候,她的助手來到了她身邊,手上還拿著一枚針。
助手一步一步走向她,沒停頓也沒有猶豫,就將針頭紮進了她皮膚,空氣緩緩注入,她的生命也漸漸消失。
後來,她看到自己的魂魄從身體中走了出來,穿過時空,竟是來到了身穿嫁衣的顧晴然身上。
古代的顧晴然一臉淚水,手上還拿著一塊玉佩,心如死灰的模樣,最後用刀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會不會疼?答案是會的。
她看著她,在最後關頭猶豫了,刀刺進身子時候猶豫了,害怕著想要呼救,卻說不出話來。
故事到這裏就沒有了,連一點痕跡都不見。
顧晴然等了半天,純白世界再也沒有一點痕跡。
她緩緩睜開了眼。
那時候她看到了自己魂魄,那顧晴然的魂魄呢?如果夢中一切是真的,那原主又去了哪裏?她還存留著原主的記憶,又是為什麼?
買個夢到底是是真是假?還是說,那隻是一場夢?
她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些心慌,仿佛是被人算計一般,她總感覺來到這個世界是有原因的,那這個原因又是什麼?是誰將她引過來的?
本是不相信鬼神之說,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信。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可她現在又是算什麼?魂魄?還是投身於陌生世界的一縷孤魂?
許多事情她本來是不想要想,可又不得不想。沒有做這個夢之前,她覺得一切都是偶然,她偶然來到這個世間,偶然成為了顧晴然,偶然嫁給了蕭墨,偶然遇到了鼠疫。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線,在牽著他們一步一步走向一個地點。
那她要怎麼回去呢?她還能回去她的故鄉麼?如果有機會回去,她又要怎麼回去呢?
顧晴然將下巴擱在了膝蓋上,雙眸茫然,如同一個孩子一般,不知道何去何從。
本來回來拿東西的蕭墨剛好就看到她坐在床頭,雙眼無神望下方,他不由一怔,似乎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神情。
以前的顧晴然雖然和現在性子很是不同,可那時候的她也沒有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她是充滿著希望的,對人生充滿著希望的,盡管那時候的她很懦弱。
他還記得,有一次去看她,就看到她被人欺負了丟進了水裏,她弱小的身子在冷風中發著抖,眼眸裏卻從未對人生絕望過。
而她嫁給他之後,又是和過去截然不同,可相同的是,他們兩人的雙眸裏一直都有光芒,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精彩的,而不像現在,那樣無措。
“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蕭墨走了進去,坐在她身旁問。
夜晚的風有些涼,他把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顧晴然抬頭就看到了蕭墨,她望著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什麼不開心可以和本王說說,本王雖然不會安慰人,也不會哄你開心,但你說,本王會聽。”蕭墨道。
他冷漠的表情多了一絲溫度,顧晴然轉頭望著他,張了張嘴,問他:“如果有一天,你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你隻有自己,你一無所有,你該怎麼辦?”
蕭墨看她這樣子,下意識就以為他說的是王府。
“母妃欺負你了?”
顧晴然搖頭,楊太妃那樣對她而言還真不算什麼欺負。
她見他沒有懂她的意思,也不去解釋,道:“放心吧,說了不會給你丟人,就不會給你丟人,我一直都會做好自己的事情,母妃就算再想找我的麻煩,也找不到什麼。”
而那些冤枉她的事情,她又是不放在心上的,那些事她從來沒有做過,自然不會去承認。
蕭墨摸了摸她的頭發,一伸出手來,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問的這個問題,本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不然,本王給你講個故事吧。”蕭墨淡定的收回了手,道。
顧晴然沒有什麼心思聽故事,但看到蕭墨這幅有興致的樣子,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