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視力，顧晴然眼前就隻是一片黑暗。她擔心蕭墨，想要給他把脈，蕭墨一直不肯答應。
顧晴然望著蕭墨的方向，很認真道：“你說過，我們要共同進退，你是因為救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不管你受多重的傷，你放心，我不會自責，因為我知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在一起。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麼隱瞞我呢？”
她說的話很輕，輕飄飄傳進了他的心裏去。
蕭墨笑了笑，還是伸手讓她把脈。
顧晴然和妍兒，都是容貌絕世無雙的女子，可性格確實截然不同。妍兒心思詭異，對他有心也有計，然而顧晴然對他是全心全意。
在那個時候，他也告訴過妍兒，他們的過去已經是過去，過去的欣賞，到如今也變成了平淡。他現在，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人，隻是眼前這個女子。
當初，錯給了承諾，現在想來，這承諾，沒有給錯。
“晴然，說好了，等我們出去了，我們就去看桃花。”蕭墨笑著道。
顧晴然想起方才她說的那麼大膽的話，也是紅了紅臉。
慢慢縮回去手，係統裏也沒有什麼急救的藥，好在，一些止血的也是有的。
當著蕭墨的麵，顧晴然手上憑空出現了一些止血和消炎的藥。
“吃了吧。”顧晴然道。
蕭墨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去問她的藥是怎麼來的，乖乖吃了下去。
顧晴然等了一會兒，再看他的脈搏。血是止住了，隻是這炎症……還是有些嚴重。
她大概是知道，他身上受了很多處傷。很多處傷口沒能夠得到包紮上藥，傷口應該也是發炎了。
大大小小的傷口炎症，若是不能夠及時處理，也是一種麻煩。
顧晴然想了想，微微有些糾結。
蕭墨看著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福伯說了，前輩她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你不要太擔心了，等他們過來了，我們就會沒事的。”
顧晴然知道他一個人的話還是有能力走，現在留在這裏隻是為了照顧她。
“蕭墨，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不受寵的相國小姐，竟然會醫術？”顧晴然想了想，問他。
有些事情，在他們已經坦誠以後，也應該說了。
顧晴然想，也許有一天，她真的走了，還能夠給他一個念想。
蕭墨沉默著看她，揉了揉她的頭發。
顧晴然輕咳一聲，握住他的手，鼓勵自己道：“我知道，從一開始，你應該查過我的過去，所有你也查了，你應該也很好奇，平時大門不出的小姐，竟然是會醫術，你應該是懷疑，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事實上，我是換了一個人。”
蕭墨一怔：“換了一個人？”
顧晴然道：“換了一個人，我其實，不是真正的顧晴然……但我卻有顧晴然所有的記憶，這個身體，也是顧晴然的。也就是說……我是一個借助在顧晴然身上的靈魂。”
她停了下來，想要聽他問她，可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蕭墨問她什麼。她看不清他深神情，她很害怕，很緊張。
告訴他這件事情，她心裏也是有恐慌的，她害怕他知道一切之後，就會覺得她是妖怪了。
可有些話，該說的還是得說，就算他會害怕她，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想要跟他坦白一切呢。
“蕭墨……”顧晴然的聲音微微有些緊張。
蕭墨看在眼裏，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很早之前，他也懷疑過這個顧晴然不同尋常，可他從未想過這一層。
這一層，太過匪夷所思了。
“晴然，不管你是誰，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與你是誰無關。”蕭墨看著顧晴然，最後歎息一聲道。
顧晴然一喜，就聽到蕭墨溫情的說：“很多時候，我也覺得你和我認識的那個顧晴然不一樣，雖然有著同樣一雙不屈不饒的雙眸，到到底是有差別的。一直以來，我以為這是因為你嫁過來了，沒有危險了，這才是你的真性情，卻不成想到，你是另一個世界過來的。顧晴然，不管你來自哪，你是我愛的那個人就行了，其他事情，與我無關。”
我愛你，無關風月。
這句話是她曾經最喜歡的，那時候，她也在想，怎麼樣的愛情，才能夠無關風月。
聽著蕭墨說的這些話，顧晴然很想要落淚，可她哭也哭不出來了，隻能望著他那個方向，想象著他的模樣。
大概，他說這句話時候，嘴角是上揚的吧。
互相喜歡，說出來時候，心情是愉快的。
這樣想著，顧晴然唇角也露出了笑容。
“我也愛你，無關一切，隻因為你是蕭墨。”她輕輕說道，聲音飄進了他心裏，再也不能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