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地轉頭看向一旁的月靈,“我記得阿娘說過,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就是撥浪鼓了。”
月靈發現,每當夏璿說起自己的父母時臉上都會揚起幸福的微笑,她並沒有說話,隻是這樣靜靜地聽著,看著。
她說了半天,終於覺得無趣,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重新揚起微笑掃去了之前眼底的悲傷,“對了,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月靈一頓,“時間太長,已經不記得了。”不記得了,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自己來自妖穀,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夏璿哦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她放下手中的撥浪鼓,一下拉起月靈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處春滿樓前,她看見有一個女子一身紅色薄紗纏身,隱隱能夠看見底下紅色絲綢上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肚兜以及沒有被肚兜和被特意改短的褻褲遮住的瑩白小腿和胸口的那一處豐盈。
她麵遮素色輕紗卻遮不住她如花瓣般細嫰鮮豔的紅唇,女子手持石榴紅色絲帕在空中輕輕揮舞,手臂和肩膀處各有一朵開放的恰到好處的大紅色牡丹花紋身更顯魅惑。
這本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讓月靈停下的原因是她腦袋上的那雙素白耳朵和的身後的那一條素白尾巴,這是和自己一樣的皮毛,可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正當月靈疑惑時,女子已經柔聲拉長了音調喊了起來,“春滿樓新來了一批狐女喲,身柔音美,各位客官還不來看看?”
聽到這種讓人身體都會酥上三酥的聲音,月靈差點也直接踏了進去,好在夏琬拉住了她,不然她可就要出醜了。
女子已經注意到了她,她緩緩轉過頭來,對著月靈露出嫵媚的一笑。
好似有一股細微的電流擊中了自己,讓她的眼睛離不開女子的臉龐,讓她的臉不由紅了一片。
她知道,這就是狐族的魅術,獨一無二,比人魚族還要厲害的魅術,從容貌,肢體,聲音,等各個方麵魅惑別人,無論男女老少,誰都無法逃脫,就是方才還拉住月靈的夏琬也像是被迷了眼睛一般呆呆地望著女子。
她就這樣喃喃道,“她的笑可真好看,即使是隔著一層麵紗,我也能夠想象出來她究竟有多美。”
聽到夏琬的話,月靈一驚,連忙轉頭看向女子,她搖了搖女子的胳膊,又在她的麵前晃了晃,可夏琬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一邊晃,一邊喚,“夏琬,夏琬啊?”
鳳凰站在月靈的肩上,直到被月靈口中的“夏琬”叫的不耐煩後伸出翅膀猛地拍了一下夏琬的腦袋之後她才清醒過來。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月靈,“我這是怎麼了?對了……”她下意識地看向女子的方向,可春滿樓的門口卻是空無一人,隻有無數男子還在不斷地進入其中,上到七十五歲老者,小到五歲小童,隻要是經過春滿樓的都會進入其中。
這樣年齡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大到讓月靈和夏琬覺得詭異,就是原本還牽著妻子的手的新婚男子也一把推開了女子進入其中,隨便拉過一位狐女走了進去。
女子憤怒地從地上爬氣,快步往春滿樓裏去,想要將自家丈夫給拉回來,可她剛到門口就被兩個大漢攔住,怎麼也不肯讓她進入。
“我丈夫還在裏麵,你們快給我讓開,我要進去!”女子一邊推大漢一邊嚷。
兩個大漢也不讓,猶如兩位凶神惡煞的守門神一般用最粗狂有力的聲音勸道:“這可是春滿樓,可不是女子來的地方,你有這些時間還是快點回去養蠶繅絲的好。”
“我丈夫還要回去種地呢,怎麼能讓他被裏麵的狐魅子給勾了去?”可她努力掂起腳尖,卻隻看到自家丈夫坐在大廳之中不受控製地對著那個狐女毛手毛腳。
即使男子的表情是享受的,可在女子的眼中還是不受控製,他是被狐魅子的妖術勾去的!
她喊了半天,到最後竟是直接坐在地上哭泣起來,鼻涕眼淚一個勁的流,毫無淑女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個潑婦。
她一邊用袖子抹著眼淚一邊喊,“你們不把我相公還來我就去報官,讓官老爺來治你們!”
有一位狐女一臉不耐煩地從春滿樓走出來,她扭動著水蛇腰,拉長了聲調說,“你去吧,若是誰都和你一個樣官府豈不是要忙死了?”說罷,她便拉起一個男子的手,柔若無骨地躺倒在了懷中,任由他的銀子灑了自己一身,就這樣被抱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