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真的快要哭了,這幻象幻化出來的人魚怎麼這麼無情啊,居然不管自己怎麼裝可憐也沒用。
她突然更想直接衝上去敲敲他的腦袋,從而確定一下這人的腦袋究竟有沒有問題。
隻是此時的自己正被那麼多三叉戟給戳著,這樣的想法也隻能是想想,並不能真的衝上去了。
她歎了口氣,從那人的反應來看,恐怕自己是舌燦蓮花也是無法說動他的了,想到這裏,她便十分認命地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隻是見月靈不說話,那領頭人反而是一副十分奇怪的樣子對她道:“你怎麼不說了,方才不是說的很起勁嗎?”
月靈蹙眉,方才讓她認命的可是他們,怎麼現在自己認命了他反而覺得奇怪了?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可是這樣想到後來,月靈突然覺得他們其實是在嘲笑自己,這樣的想法一出現,月靈當場就不幹了,語氣和臉色也是比方才差了不少。
她直接指著那領頭人的腦袋大喊,“方才究竟是誰說我說謊不打草稿的啊,現在我認命了怎麼你還不習慣了?還是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是在耍我?”
“大膽!”月靈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一個小侍衛就將自己的三叉戟直接刺到了月靈的脖子上,將她如雪一般白皙的脖子直接刺出了一道傷口。
月靈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痛,卻也沒有管那麼多,反而轉頭更加瘋狂的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三叉戟,拽著它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刺,頓時鮮紅的血就從她的脖子沿著那三叉戟一路向下滑落到了衣服裏。
那侍衛被月靈的舉動嚇了一跳,當即就道:“你是瘋了不成?”
月靈哼了一聲,“是,我是瘋了,而且還是被你們給逼瘋的,你們方才不是要我的小命嗎,那就來取吧,我保證自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而且我敢保證,我去了地府之後絕對不會向閻王告狀的!”
其實她也是在放手一搏,她賭這幻陣並不想要她的命,不然又怎麼會讓方才的雷鳥出現懼怕巨大尖銳的響聲就會不舒服的一個把柄呢?
那可是雷鳥,而且雷聲本就是響亮的,若是它害怕,那還當什麼雷鳥?
這樣想著,她握著三叉戟的力道便更大了一些,鮮血順著她的手掌滴落下來,那侍衛被嚇了一跳,連忙祈求幫助似的看向一旁的領頭人。
那領頭人也沒有想到月靈會來這樣一出,現在也是被嚇了一跳,他蹙眉,終是揮了揮手,淡聲道:“你捏住了我的死穴,接下來的測試也就沒有半點意義了。”說罷,他便帶著一群人轉身離去了。
很快,月靈就見到周圍的海水在人魚們的帶領下全部退去,那條細長的道路也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來這幻陣還是有一些人性的,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也難怪它會創造出這麼強大的幻境了。
想必它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會留下自己。
看著角落裏的一具具白骨,月靈隻覺得自己的心中發寒,她也不疑惑為什麼這些人都不拿外麵的那些嫁衣和嫁妝,因為這門後麵的東西更值得讓他們去爭奪。
正當他們以為自己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時,這強大的幻陣居然將他們給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掉了,隻留下了一一堆白骨在這證明他們的存在。
她歎了口氣,緩緩地向前走去,卻始終都沒有轉頭往後看,若是她能夠轉頭,一定會看到一身華服的鳳凰此時正站在門口一臉心疼卻也欣喜地看著自己走進那扇石門。
下一個石室中有一尊女子的雕像,一身長裙在風中飄揚,能夠看到那右腿腳踝處一根手指粗的繩子上掛著的一顆鈴鐺,她的身後長有九條尾巴,那九條尾巴分別向不同的方向扭曲,讓那雕像顯得如活人一般。
而她的身前則是不停旋轉著一顆手掌大小的紫色珠子,裏麵隱約能看到一個個靈魂。
最讓月靈驚訝的不是女子手中托著的還在旋轉的紫色珠子,而是女子的五官,一張小小的瓜子臉前,及腳踝的長發隨風飄揚,似是在對誰惡作劇似的,一雙清澈的杏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小小的舌頭從口中吐出。
這樣一張俏皮的鬼臉,無論她做了什麼惡作劇也無法讓人從心裏恨吧。
她歎了口氣,終是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了女子手中的那顆光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