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到醜時。
張蝶緣已是傷痕累累。封毓綸也是放了差不多二兩血才破了那‘鬼域’的。所以有些精神萎靡。可是盡管如此，‘鬼域’已經被破。他們的道法和手段都能用。和那嘻哈二人組的怪物糾纏打鬥在一起。他們一時也拿二人無法。所以，就僵持住了。
戰了幾大回合。分不出勝負。張蝶緣有些不耐煩。封毓綸這廝，不是什麼正義人士。認錢不認人。一身的本領都藏著。就拿剛剛來說。若不是到了致命關頭，他還不會浪費他的血和元氣破那‘鬼域’。封毓綸對他還是多有猜忌。
這兩個蒙麵黑鬥篷的家夥，猜不出什麼來路。不人不鬼不妖，魔也不像。若要分個品類，能算個屍？至於是活屍死屍僵屍又另當別說。
“張道友。你趕緊用個法寶吧？把眼前這兩個家夥搞定，咱們好上醫院包紮傷口去。搞不好去晚了，還得留個疤。”
封毓綸到臉皮厚。張蝶緣還沒求他，他到主動求起張蝶緣。
“你以為法寶是大白菜？我身上要有法寶，早就用了。”張蝶緣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你好歹也是個名門正派出身。身上一兩件法寶都沒有。你師傅也特小氣了吧？”封毓綸躲過了一道破空而來的殺氣。喘著氣抱怨。
這是小不小氣的問題嗎？張蝶緣想，這個年代，一寶難求。就連他師傅也沒幾件。
耗了一夜的精力。張蝶緣實在有些難支撐。封毓綸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一呼一吸之間。張蝶緣感覺有東西靠近自己。很近很近。近得他來不及躲開。也沒有力氣再躲開。
一隻烏黑發紫宛如枯木的手，泛著冷光的黝黑的指甲。直直地插進了他的胸膛。
血水四濺。被雨水稀釋。
“嘻嘻。讓我找找看，心髒在哪兒？”黑色鬥篷下，傳出尖細的聲音。那隻枯木般的手在破開的胸膛內攪動。
張蝶緣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黑影。說不出話。鮮血從嘴角滲出。
“張道友！”封毓綸一驚。因為‘嘻哈’二人組一直都是呆在一起的。動作也是一致的。所以封毓綸和張蝶緣才大意了。認為他們不會分開行動。一個晃神之間，封毓綸的眼前就隻有一個黑影。另一個，已經插穿了張蝶緣的胸膛。
刺穿張蝶緣胸口的手快速在胸膛裏攪弄一圈。然後伸出來。
‘噗呲’一下。血濺三尺。
張蝶緣悶哼一聲。軟軟地倒在濕淋淋的地上。
“心髒不在…”黑衣怪物不高興地尖叫。黑光一閃。另一隻怪物已經又回到它的身邊。
張蝶緣嘴裏吐著血泡。有雨水滴進他的眼睛裏。他看不清，也動不了了。
封毓綸就在他不遠處看著他。張蝶緣想，這下總該不藏本事了吧？如果封毓綸還講些良心，也許就會把他帶走。
仿佛聽見張蝶緣的心聲。封毓綸動了。
幾個閃身已經到了張蝶緣身邊。一手抓起張蝶緣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又幾個瞬步。離開兩個怪物已經幾米遠。
“喂。你怎麼樣？”
等到把張蝶緣放下。張蝶緣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草。打架的時候你走什麼神啊？找死呢。”
“我…包裏有…回元丹。”
張蝶緣吐著血沫說了幾個字。
封毓綸動作不慢地翻了張蝶緣身上的布袋。果真找到一個裝丹藥的瓶子。二話不說給他倒了兩粒塞進嘴裏。
張蝶緣吃了回元丹。依舊氣息微弱。他靠在封毓綸肩上。像是聽到一陣鈴聲。
“你，聽，見了嗎？”張蝶緣問。
“聽見什麼？”封毓綸緊張地盯著兩個黑影。生怕他們突然有動作。這一個晚上，已經讓他受夠了。現在張蝶緣又這副模樣。他還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