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離開包間的服務員在洗手間脫掉套在外麵的裝扮之後,就露出了裏麵穿著的休閑襯衫襯褲。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灰色的帽子戴在頭上,壓低了帽簷,左右看了一下,才鑽出洗手間,向著飯店大門外走去。

這是一個年輕的青年,麵部輪廓平平,沒有半點出彩的地方,很快就隱沒在了人流中,而且中途還變換了好幾道裝束。

鍾離裳隻能根據這個年輕人的氣息來進行追蹤,在拐過好幾條街道之後,這個年輕人走進了一家古董店。

古董店裏麵陳設著各種各樣的古董,櫃台後麵坐著一個老頭,那老頭手裏正拿著一張報紙,眼睛上戴著一副眼睛,老頭正眯著眼睛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店裏麵很是冷清,沒有半個客人,店所處的位置也很是偏僻,若不是跟著那位年輕人來到這裏,鍾離裳平時根本就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那個年輕人走進店裏,往店裏四處瞅了一眼,才走到那老頭跟前,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話,爾後還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在老頭麵前一晃而過。

那老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拉了一下一邊從旁邊櫃子上垂下來的一根絲線,有鈴聲傳來,從店裏麵快速走出來一個夥計。

那夥計看了老頭一眼,見老頭對著那個年輕人向著他點了點頭,才引著那個年輕人向著店裏麵走去。

跟著那夥計上了三樓,來到一間房門外,夥計推開門,裏麵儼然是一間會客室。夥計奉上茶,然後對著年輕人說了一聲稍等之後,就關上門出去了。

年輕人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將整個屋子打量了一遍,才又重新坐了下來。等了一刻鍾的功夫,就有人從外麵推門進來。

鍾離裳站在房間角落裏,給自己身上又拍了一張符紙,加固了身上的隱匿,就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容貌俊朗,年約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

男子身上帶著一種屬於上位者的威嚴,眼裏似有寒星閃爍一般,一身筆挺的西裝將男子襯托得格外出彩。

隻是讓人覺得怪異的是,這男子手上帶了一雙白色的薄薄手套,將整雙手都給遮住了。

男子一進來,那個等候在會客室裏的年輕人就趕忙站起身,對著男子的方向鞠了一躬,躬身道:“三爺。”

被叫做三爺的男子點了點頭,開口道:“東西呢?”男子的聲音裏充滿了磁性,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蠱惑。這讓站在一旁旁觀的鍾離裳心中的怪異更甚,隻覺得這個男子身上定沒有他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年輕人趕緊從自己懷裏將那個盒子掏出,然後雙手遞上。

三爺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人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後人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身形筆直,眼裏不見絲毫多餘的情緒,看見三爺的動作,他一板一眼地走上前,接過年輕人手上的盒子,然後走到三爺身邊,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雙手將盒子攤在三爺麵前,以便他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三爺隻微微低了低頭,待看見裏麵的東西,他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睜大,隨即又恢複了常態,他將那枚銅錢從盒子裏拿出來,放在眼前細細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