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影清怔怔看著自己冰麵上模糊的倒影,那修長的睫毛上帶著點點冰藍的雪花,在微微顫動著。雙眉緊蹙,嘴角總是不自覺的帶著一抹平日裏沒有的苦笑。哭,這陌生的字眼,已經在莫影清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她自己也遺忘了這個熟悉的惡魔。
轉了個身,莫影清由之前的側臥,變成了仰躺。雪,依舊飄飄揚揚的撒向大地。她如錦緞般絢麗的紫色長發,也被點綴上了屬於冬天的顏色。
莫影清仰天自嘲道:“哭,我為什麼要哭。他有什麼值得我可哭的呢,一切都過去了。他還是他,我還是我。我又有什麼可以心酸的呢,再說我又沒有真的愛過他,我為什麼要落淚呢?”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低不可聞,愛與不愛誰有能真正的清楚呢,傷的最後還是自己吧!欺騙自己,是人類的固有的行為,這樣也許會讓莫影清好受一些吧。
靜靜地,一切都這般靜靜地,寒風獵獵的吹著,誰會想到今年的冬天如此的寒冷。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人們多半是不願意離開溫暖的家,到外麵去的,尤其是南方人。肅殺的風兒,將莫影清的衣袂飄飄的吹起,好似在寒風中飛揚的蝴蝶,要直上九天似的。此刻的莫影清沒有了一絲人味,就好像高處不勝寒的仙女一般,不食人間的煙火,讓遠處行走的侍女都看呆了。
就這般在寒風中默默地呆著,莫影清暗自檢討,是啊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孩子氣,極力的在否定著兩人的關係,明明深愛著那個男人,卻將他推進別人的溫柔鄉裏。
生活並未磨平她的桀驁不遜,每次克服看似如高山般,讓人躊躇不前的困難。帶給莫影清的不僅僅是一次又一次實力的蛻變,也在無形之中助長著她的自大和狂妄。她就像是帝王,想要控製住每一個人,但這是不可能的。
莫影清在不斷的明悟,原來再渺小的塵埃,卻也可以心向天空。自己不應該否定每一個人努力,即使自己是千古一帝,也要知曉人世無常。她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能打破這蒼天,是否能跳出這大道無情。莫影清歎了一口氣,暗笑自己,這片天地千萬年來,無論是人類還是混沌一族都沒有能夠打破這本源的束縛,自己又如何能夠打破,不過莫影清心中還是有著那麼一小點希冀,和絕大部分的瘋狂。
其實莫影清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是她瘋的有原則。每次做事都會不留餘地將事情推向另一個極端,這是她的人生信條:要麼完美無缺,要麼支離破碎。也許就是這樣的性格,才會讓莫影清走到今天這樣一個地步。
“算了,不想了。命裏沒有莫強求,強求的結果更難受。就這樣吧,至少這次打擊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自己終於發覺了自己身上一直以來存在的問題,或者說是執念。對以後的自己,雖然說不會一帆風順,但絕對是好處大大的。”莫影清自我寬慰道,眼神仍是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