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崩盤(1 / 3)

藍夏嘲她發火了,這幾個月來還是第一次,就因為她打了那個女人。

客廳裏的老鍾發出“鐺鐺”的響聲,藍曉曦躺在床上,眼睛瞪視著天花板,她沒有錯第一次藍曉曦這麼確信,客廳裏藍夏的聲音顯得那麼高興那是他在向那些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物搖尾乞憐,時不時的電話這頭會說到她:“家裏孩子不懂事…都是曉曦的錯……”那聲音尖銳的比藍夏對她的吼聲還要刺耳,她不傷心一點也不傷心,新打的石膏壓在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那不是傷心地眼淚,是手臂太疼了,對就是手臂太疼了。

第二天,藍夏早早的走了,是去給哪個大人物送禮去了吧,藍曉曦氣衝衝的把盤子扔進了垃圾桶,全然不顧叫著的肚子。

來到門前藍曉曦緊盯著門上的貓眼,對麵的房門久未打開,看的她眼睛都疼了,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良久的等待後那扇髒兮兮的大門終於開啟了一條縫,一隻手把昨天廢掉的畫稿扔了出來,全程大叔都沒又露出半個身子。

巨大的響聲突然響徹了樓道也把那想要關上門的手留了下來,細微的“吱呀”聲從門軸處傳來,悠長的有些磨牙,扭曲的凸麵鏡中大叔還穿著睡衣,長長的袖子把另一隻手籠在裏邊,藍曉曦忽然有些不忍,大叔看起來好疲累,才一天不見他的眼窩又加深了,頭發散亂著,額頭上的紗布不知道被丟到了哪去,新結的血痂邊緣有一些破碎,隻靠一層薄膜蓋住,這樣是會留疤的。

看到這些藍曉曦的手不禁停了下來,自己實在是太自私了,她可以任性可以叛逆又何必去打擾別人,放棄吧不過是回到以前的日子,又有什麼不好的呢?藍曉曦合上了貓眼,拖著敲疼了的左手轉身離開了門口。

“哢嚓”門鎖轉動的聲音像一顆火種又點燃了她叛逆的心,藍曉曦忽然覺得門口有光,大叔推開了那扇門,像一個天使一樣站在那裏,不,她根本不是好孩子,天使不會眷顧她,那就是惡魔吧,就像那幅畫一樣,燃燒的手臂為天使加冕荊棘的後冠,大叔就是她的魔王,帶著她將怒火傾泄到這個世界。

有了上次的經驗,蘇墨放棄了鬧市的選擇,早晨的山路帶著一股難得的清氣,藍曉曦將手臂墊在窗弦上輕微的痛覺沒能影響她美麗的心情。

遠處的樹影為山丘穿上了一條透明的紗,林間的飛鳥時不時的跳躍盤旋,為她畫上寶石般的點綴藍曉曦親眼看著她們由遠及近又在身後化作看不到的影子,然後再回過頭前方又有新的風景。

他們在門口登上大巴,大叔頭上的紗布和藍曉曦更加醒目的右臂為他們換來了不少實惠,她們選了靠窗的座位,大叔坐在外麵把她護住,不得不說大叔今天穿的真的很像保鏢,不對應該說是像殺手,黑色的風衣黑色的手套,就連鞋也是黑色的,頭上的紗布環在額頭就像是某個黑幫小弟要去給大哥報仇。相信不是她一個人這麼想,從上車開始就有不少人向這裏側目。

大巴從城市中穿過,一路上車子從擁擠到稀鬆再從擁擠再到稀鬆,他們漸漸的離開了城市,車子上的人也終於隻剩下三三兩兩,司機大叔駕車技術很好,一路上少有什麼顛簸,一路上藍曉曦都會聞到越來越青澀的氣息,終於他們在一座青山下到達終點。

這真的是一坐青山,細嫩的小草是她的新衣,無數顆晶瑩的露珠掛在草冠上,陽光一照一片金閃閃的。公路旁生著半人高的蒿草好像是這片美好的衛士,他們從那些蒿草中穿過,一片清小的草地像碧綠的地毯一樣迎接著他們的到來,藍曉曦沿著青草漫步,泥土的氣息帶著不一樣的芬芳,那些小草還沒不住他們的腳麵卻有著難得的濃密。“這是一片窪地,前兩天沒住了,一般水退之後就會有這樣的草地。”大叔講解道。

林間茁壯的大樹漫山遍野,有些幹枯的樹冠上生著青苔和蘑菇,時不時有蝴蝶嬉戲其間。藍曉曦跑過去那些蝴蝶被她一衝而散,卻也逗的藍曉曦一片咯咯的笑,蘇墨在遠處看著,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藍曉曦那麼有靈氣,那麼活潑,她好像也變成了那些蝴蝶,在花間草地不停地嘻戲。

藍曉曦跑過來拉住他,眼神卻落在高高的山頂,她是想要去那裏嗎?可是今天他們這身裝備根本就不適合,原本他想隻是在山腳下散散心,再不濟,前麵有條河他可以帶她去看看,可是現在。

看著藍曉曦倔強的樣子最後蘇墨還是順從了,他決定再往上走走,等待待會走累了就回去,藍曉曦興衝衝的走在前麵,胳膊上的傷好像根本沒有對她造成影響,蘇墨卻沒有那麼興奮了,以前“全副武裝”還沒有覺察到什麼,現在真的算得上是深一腳淺一腳了,這裏是後山有很多地方都曬不到陽光,多年的積累有的地方樹葉積的有一人高正好和某個深坑做互補成為一個天然陷阱。而且,又是早上,露珠並不是緊緊看著好看,現在他的鞋已經濕透了而且還和上了泥。朝曉曦看過去,她的腿上鞋上也有不少,而且好像還進到了鞋裏,不行要是摔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