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外循環蓋體內循環……縫合心包……好,吻合吧!”帥氣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助手接過線頭,不緊不慢地縫了起來。
剛才發話的那位主刀很是慵懶的舒了口氣,走下手術台,汗在這一刻終於落了下來,像止不住的雨勢,瞬間就濕透了內裏。
門口早已等候的“狐狸精”幫他將一切都換下,還在做收尾工作的“二助”“嗬嗬”的笑了一聲,玩味的說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藍夏笑著罵了一聲,“去你的。”走了出去。
“狐狸精”孫婕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真是的這活你也敢接,聽說這家夥可是混黑道的,一場械鬥,半個心包都切開,2000cc都噴出去了。”又遞了條毛巾。
之所以叫他狐狸精是有原因的,在上學時孫婕和和藍夏並稱為學院兩大傳奇,聖手華佗玉藍夏,桃花九尾魅孫婕,前者當然是因為藍夏的天才醫術,而後者怎麼說呢,藍夏和孫婕是同一寢室的,這家夥一個星期七天內有六天都在約會,還有最後一天整理下一周的獵物,按他的話來說“我以後是要靠臉吃飯的。”
“這也算是緣分正好我在這,開飛刀還能多賺點呢!”藍夏翻看著一堆文件竟然是一張張彩超,每一顆心髒投射進這些二維場景中,可在藍夏眼中就好像活了過來,一張張紙片從他的手中飛出,他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把這些東西扔的滿地都是。而孫婕,還在身後亦步亦趨地撿著,全程一句抱怨都沒說。
“啪”的一聲文件夾被他摔在地上,藍夏又惡狠狠地上去補了一腳,好在這裏是手術室外,沒什麼人。
孫婕走了過去,將它們撿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再努力吧!總會有辦法的。”
來到更衣室,將淋浴打開,花灑噴灑著熱水將一身的緊張洗去,也喚醒了他的疲累,藍曉曦靠在浴室的門板上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軟。
門外孫婕對著鏡子整理著他用發膠定型的頭發,“你說說你,都已經享受起大教授的待遇了,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害得我每一次都得給你準備衣服。”
藍夏笑了笑,“那我也比你強啊,是誰第一次進手術室直接吐了,害得我們整個進修班整體扣獎金。”打趣他忽然讓藍夏的心情有了一絲好轉。
“胡說,我哪裏吐了,我那隻是胃不好,對,胃不好!”孫婕的狡辯明顯沒什麼底氣,聲音越來越小。孫婕是醫院采購辦的,隻不過他還兼著一家醫藥公司代表的職位,隻是沒想到像他這麼巧舌如簧卻被藍夏這個他嚴重的書呆子吃的死死地。
藍夏揮了揮手臂,剛剛洗完這樣做還是有些冷,捏了捏小臂,出奇的硬,看來還是有些累啊,作為醫生他不能練肌肉,就像鋼琴家不會洗盤子一樣,它們都必須時刻保持手臂和手指的靈活,肌肉和老繭那就是罪惡啊。
走出醫院,清新的空氣代替了滿是消毒味的冰冷,江海市的夜景還是不錯的,醫院的四周帶動了服務產業的發展,足療店,餐館,咖啡廳一片燈紅酒綠的顏色孫婕去取車了,藍夏展開身體伸了個懶腰。
“藍先生。”好像有人在叫他。
一個西裝穿的筆挺的人招手跑了過來,走進了才發現那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剪著一頭清爽的短發,雙眉像劍鋒一樣挑著,高挺的鼻梁下一張很是尖銳的唇,但最讓他熟悉的是那一雙的眼睛,藍夏沒見過頭狼但卻也感受得到那份高傲,那是見過鮮血和殘忍的高傲,是浴火重生的高傲,藍夏不進的退了一步,這個狼一般的男人正無時無刻地透著危險。
“你好!”那男人笑著伸出手,真沒想到他還會笑,彎刀似的。“我叫何涯。是何慕的哥哥。”
“哦……哦,哦!”藍夏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連說了三個哦,讓他的臉上露出了囧色。“我是藍夏。”
何涯對藍夏的反應有些奇怪,不自覺的摸了摸頭,這個動作讓藍夏莫名的生出了些好感,那份冷峻的氣息也降了下來。
何涯將口袋裏的一個信封拿了出來,不用說是錢,滿鼓鼓的足有兩萬多,“這是三萬塊,算是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說著便微微傾身把錢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