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兒?”少女被喂水之後,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嗬嗬,姑娘莫怕,這是在官道上。”餘慶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很英俊的笑容。
“小女子蘇如,謝過公子!”少女眨眼間就記起了前因後果,有些羞澀的告了聲謝就要離去,結果一個沒站穩又坐了下來,餘慶趕緊扶住。
“姑娘如此著急,是要去哪兒?”餘慶將其扶好後,輕生詢問道。
蘇如的神色暗淡了許多,仿佛充滿了痛苦和仇恨的神色:“我要去開遠縣報官!”
“姑娘可是遇到了冤屈?”餘慶知道開遠縣,是雲麓縣北邊的一個縣,隻是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女孩子獨自去報官,餘慶倒有些詫異。
“山匪搶了我們村的糧食,還把我爹娘都抓走了,我要去報官,讓官兵救回我爹娘!”說完,蘇如淚眼盈盈,如此淒零女子,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聽聞蘇如的不幸,餘慶也有幾分歎息,這種時代就是如此,土匪橫行,連縣城附近的村落都還有可能遭到土匪搶劫,更何況偏遠的山坳了。
“這樣吧,我要去雲都,順道會經過開遠縣,蘇姑娘倘若不嫌棄,跟我馬車一道吧!”既然遇見就是有緣,餘慶也是苦過來的,倒是有些可憐女孩的遭遇,那點心頭旖旎也被衝淡不少,既然順道,能帶上一段路就帶上吧。
“這……”蘇如雖說大山裏長大的,但也知道人心險惡,不能與陌生人為伍。
“我們都不是壞人,我叫餘慶,這是麅子。”餘慶做了一番簡單介紹,“前往雲都是去經商,這是我的路引。”
這個時代沒有身份證,出個遠門必須要路引,否則被官兵碰到是要打回原地的,情節嚴重點搞不好會當成流寇處理。
見餘慶這般誠懇,蘇如也不好拒絕,況且在山裏走了一天,也實在走不動了,隻好答應了下來:“謝過餘大哥。”
馬車再次叮叮當當的上路,旅途就是如此,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碰到誰,會發生什麼,這也是旅途的樂趣。
不消半日,馬車來到了開遠縣,餘慶與蘇如告別。
“蘇姑娘,前麵就是縣衙,我就在這家客棧休整一夜,若碰到麻煩可以前來找我。”餘慶想了想,又給了蘇如幾兩銀子。
蘇如沒有太多錢的觀念,但也知道不能無故收人錢財,始終不肯要。
“蘇姑娘,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一個女孩子,帶這幾銀兩以備不時之需,就算是報官,可能也需要打點。”餘慶深知這個時代官府的做派,碰到一個清官還好,若是一個昏庸的官員,那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有來生做牛做馬!”蘇如最終接過了幾兩銀子,對餘慶感恩戴德。
餘慶告別了蘇如,忽然想起一個說法,就說如果是個帥哥救了女子一命,那女子就會說無以為報,以身相許;而如果救命恩人是個醜男,那女子就會說無以為報,來世做牛做馬。莫非小爺我不帥?隨即,餘慶為自己的不正經有些啞然,吩咐車夫安排好馬匹,帶著麅子進了客棧。
“喲,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小二眼尖,見餘慶幾人穿著講究,必定不是普通人,趕緊上前招呼。
“給我兩個挨著的房間,再來些拿手小菜。”餘慶坐在桌子上,將包袱放下,又說道,“再來一碟饅頭。”
舟車勞頓,大魚大肉是吃不下的,餘慶隻覺得對饅頭還有些食欲。
麅子在白天吐過之後,恢複了正常,此刻依舊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餘慶隻有啃著個饅頭就著點涼白開,無奈的搖頭,在家千般好,出門事事難。
就在此時,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客棧,圍著一張桌子坐下:“小二,好酒好菜,老規矩!”
店小二哈著腰:“喲,幾位官爺好久不見,酒菜馬上好。”
餘慶吃著饅頭,並未如何注意,結果幾個衙役聊了起來。
“哎,剛才那女的竟然來報官說要我們剿匪,哈哈,太不知天高地厚,土匪是那麼好剿的嗎?”
“嘿,你別說那女人滋味肯定不錯,縣太爺眼睛都瞪直了!”
“哎呀,隻可惜了我們隻能想想,縣太爺說要請那女子回家吃飯,恐怕……”
一群官兵猥瑣的笑了起來,結果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幾位官爺,那女子是否一身獸皮裝扮?”
“誰啊,沒大沒小的,敢打擾你官爺吃飯?”幾個官兵抬起頭來,一臉不滿。
餘慶的臉色有些凝重,摸出一錠銀子直接砸在桌子上:“回答我。”
見到這麼大一錠銀子,起碼得有十兩吧?幾個衙役頓時喜上眉梢:“對,就是一身獸皮裝扮,別提有多帶勁兒了,您還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縣太爺家在哪兒?”
“您外地的吧?東街最大的那棟宅子就是我們縣太爺的府上!”看著銀子的份上幾個衙役並未思考其他,而是爭先恐後的搶答。
“哦,謝謝!”餘慶將銀子揣回衣兜,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