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告辭了三叔父女,謝絕了留下吃飯的邀請,踏上了返回縣裏的路途。
剛到半路,就撞上了餘府的家丁,說道:“少爺不好了,麅子醒了。”
“麅子醒了?”餘慶大喜過望,隨即罵道,“這怎麼是不好了,分明就是非常好!”
“哎,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家丁抓耳撓腮,也不知該怎麼說,趕緊在前麵帶路小跑。
“那我先回去看看!”餘慶心頭一緊,肯定出了什麼變故,施展九牛之力撒腿狂奔,將家丁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一回家,就發現林嫂帶著一眾家丁對著房頂焦急喊道:“麅子,乖,快下來!”
“這裏有大雞腿……”
餘慶抬頭看去,隻見麅子手中抓著劍,茫然的看向遠方,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仿佛不再是之前的麅子。
“慶兒你回來了!”林嫂焦急的抓著餘慶的手,不知所措,“麅子醒來也不知怎的,不和人說話,直接飛到了房頂站了好幾個時辰了!”
“娘,我來試試!”餘慶皺著眉,安撫了母親,對著房頂的那個麅子喊道:“麅子,聽哥的話,趕緊下來。”
巋然不動的麅子仿佛有些動靜,回過頭來看向下方,眼中的神色十分冷漠,仿佛看向陌生人一般。
餘慶心頭一緊,恐怕麅子不再是以前的麅子了。
“你,上來。”麅子對著餘慶說了三個字,冷冷冰冰。
“好!”餘慶咬咬牙,一個借力就翻上了屋頂,站在距離麅子一丈遠的地方,心頭有些難以接受。
“多謝你們照顧我這麼久。”麅子略微波動的神色看向餘慶,隨即又恢複了古井無波,聲音依舊冰冷無情。
餘慶愕然的看著麅子,他知道麅子之前的身份是極道劍魔,是失憶了,並且也知道麅子可能在某一天會恢複記憶,但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來臨,如今的麅子究竟是極道劍魔還是麅子呢?
“你是麅子還是極道劍魔?”餘慶的心很痛,他害怕麅子的離去,那個單純的少年,雖然嗜血,可對餘慶寸步不離,忠誠無二。
“我……”麅子的神色也有些痛苦,伸出手來扶著額頭,沉寂半響後才說道,“我……我可能是極道劍魔多一點。”
這番話讓餘慶更加沉重,也就是說,恢複記憶後的麅子,極道劍魔的身份占了主導。
“那你還是麅子嗎?”餘慶不甘心。
“我從未忘記。”麅子的眼中閃爍著波動,身為麅子的時候,十分開心,讓他無法抹去這一段記憶,但隨即,麅子搖了搖頭,變得冷血而又無情的說道,“可那又如何,麅子始終不是我。”
餘慶忽然捏著拳頭,衝上前去結結實實的打了麅子一拳,麅子並未還手,而是詫異的看著餘慶。
餘慶怒吼:“你若不是麅子,那是誰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誰和我一起嬉笑打鬧?誰在這個家裏不可缺少?”
林嫂和一眾家丁在下麵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餘慶突然動手打人,林嫂大聲訓斥道:“慶兒,不許欺負麅子!”
“你看看,我娘早已將你視作家人,你真要如此無情,抹掉這一段關係嗎?”餘慶憤然的看著麅子,他並不了解極道劍魔,但他不想失去麅子,若是麅子完全被極道劍魔的思想主導,那麼麅子就和死掉沒有區別,餘慶不能容忍。
麅子的目光有些渙散,但隻持續了片刻,忽然變得暴虐起來:“我說了,麅子不是我!”
“你就是麅子!”餘慶再次憤怒的一拳揍向麅子的麵門。
麅子想拔劍,但始終未拔出,結結實實的挨了餘慶一拳,揍得鼻血橫流。
“嗬嗬,你這樣的螻蟻也敢打我?”麅子慘然的笑了起來,“也罷,你若能打贏我,我就是麅子!”
麅子並未出劍,也是以拳相揍,餘慶沒有躲開,瞬間被揍成了熊貓眼後退了兩步。
“膽肥啊,竟然敢揍你大哥!”餘慶揉了揉眼眶,忽然雙拳揮舞,仿若格林機關槍一般,麅子又挨了幾拳,俊逸的麵容腫成了一個豬頭。
“好!”麅子大喝一聲,二人瞬間戰作一團,拳拳到肉,不閃不避,互相揍著對方,每一拳都會腫起來老大一塊。
“慶兒,麅子,你們別打啦!”林嫂和一眾家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好焦急的勸架。
餘慶並未使出九牛之力,麅子也並未動用內力,二人就用本身肉體的力量痛打著對方,打著打著,餘慶一拳打在麅子眼眶上,滿臉淤腫的餘慶笑了起來:“還說你不是麅子?”
麅子噴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笑道:“麅子這名字太難聽!”隨即又衝上前來,一拳蓋在餘慶麵門上,鼻血瞬間噴出二兩。
餘慶捂著鼻子後退兩步,但嘴裏說道:“極道劍魔也是俗得有一比。”
“那隻不過是外號,我本名淩劍!”麅子得意的揮著拳頭過來,結果餘慶一招衝天拳偷襲到麅子的下巴上,頓時將其打翻在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