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德剛被夥計抬回店裏,他甚至想著就這麼暈過去算了,聽潮閣這個爛攤子他已經不想管了。
就在此時,何有德被啪啪兩個耳光扇醒過來。
“掌櫃的,您可算醒了,出大事了!”小夥計一臉焦急。
“看你著急的,還能有什麼事兒,聽潮閣現在已經是最糟糕的狀態了!”何有德歎息一聲。
“哎呀,你去看看!”小夥計慌慌張張的拉起何有德前往大廳,結果還未趕到,就聽到鬧哄哄的一片。
“叫你們何掌櫃出來,說好的提高三成待遇,我怎麼一分錢都沒看到!”
“我的驚世才華都被你們聽潮閣埋沒了,三天沒有讀者看到我的文章,肯定掉粉了,得賠我的損失!”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跳槽了,新華書社太幸福了!”
一群文人在聽潮閣發著脾氣砸東西,更有不少文人懊悔不已,加入聽潮閣好幾天了,說好的稿費出版一個都沒實現,能不著急嗎?
而對門的新華書社也坐了不少文人,端著茶,看得那叫一個舒坦,不時的吆喝兩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新華書社那邊不斷刺激,更是讓聽潮閣的文人憤怒:“再不讓何有德出來,我就燒你們的鋪子!”
何有德額頭還敷著一張冷毛巾,見到這些文人打打鬧鬧,憤怒不已:“鬧什麼鬧,還翻天不成?”
文人們說道:“你稿費發了嗎?文章出版了嗎?若是都做好了,我們怎麼會來鬧!”
“相信我,饅頭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何有德有些尷尬,現在聽潮閣的確拿不出錢來,故作誠懇到,“大家回家去等消息吧,要不了多久的!”
“我等你大爺,再等我都快老成你爹了!”文人們罵起人來也是極其凶殘,氣得何有德也發火了:“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趕緊滾蛋,否則我扣你們稿費!”
“以前我們在新華書社從未受到過如此待遇,豈有此理!”有文人氣得發抖。
“滾你媽,扣你媽,老子今天不幹了!”更有文人氣得操起棍子就開始砸。
“都住手!”何有德頭疼不已,大聲製止,可不知誰在暗處偷襲了一棍子,直接把何有德砸得頭暈眼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小夥計正在竭力維持著秩序,可奈何不了這些憤怒的文人,見何有德被打,驚呼道:“啊呀,何掌櫃被人打死了!”
文人們也是嚇了一跳,之前鬧鬧就是想讓聽潮閣結稿費和發行文章,沒想過鬧出人命,當時場麵混亂,也不知是誰打的,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這個時候餘慶抓著一把瓜子也坐到了新華書社,新華書社的文人興高采烈的和餘慶道好。
“看戲呢?都坐都坐,不用站起來。”餘慶十分隨和的與眾人打過招呼,又把手裏的瓜子分發出去,“對麵是講到哪兒了?”
沒想到餘慶這樣的大人物也能如此隨和,文人們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道:“不知是誰一棍子把何有德打死了。”
“謔,這麼厲害?”餘慶驚訝了一番,好像對自己扔過去的棍子毫不知情,興高采烈到,“等會兒誰有興趣出篇專稿講述這個新聞。”
這些文人當即來了興趣,神色肅穆的磕著瓜子,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麵的聽潮閣,每個人都仿佛成了攝像機一般,不錯過任何一個鏡頭,以便寫出好文章。
何有德過了一會兒,又捂著頭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滿臉都是鮮血,氣息不暢,顫顫巍巍的指著這幫子文人說道:“剛才是誰打我?站出來!”
緊張的文人們總算鬆了一口氣,隻要不鬧出人命,他們還沒怕過誰。
“何掌櫃,看你傷成這樣,今天就算了!”有文人說道,“但我們醜話說在前麵,明天要是再拖稿不發或者不結清稿費,我們就跟你沒完!”
文人們也不想真的鬧大,今天就準備散去,結果何有德惡狠狠的堵在門口,冷聲問道:“剛才是誰打我?”
文人們麵麵相覷,鬼知道是誰打的何有德,不過打得倒是挺解氣,當即七嘴八舌道:“人多眼雜,誰知道啊?”
何有德冷哼一聲,又看向自家的夥計,夥計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何有德沉聲說道:“到底是誰,自己站出來!”
文人們被何有德滿臉鮮血的凶悍震懾住,紛紛佇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輕舉妄動。
何有德這些天一直憋著一股子火,開業那天先是被餘慶狠踩了一腳,隨即又被劉掌櫃處處打壓,昨晚又傻不拉幾的被人騙走五千兩銀子,今天上午還不知被誰掄了一棍,這雲麓縣真是自己的不祥之地!
所以何有德有必要抓住一個人狠狠的立威和撒氣!他陰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文人,突然看著一個文人爆喝道:“是不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