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蕪沉吟良久,娓娓道來。
二十年前,於蕪還不是部落的首領,向往中土大陸的富饒生活,經過數次嚐試,成功越過長城,來到雪國。
因為鬼風人長相奇特,所以於蕪總是裹著頭巾,因為幽鬼族和普通人最為相似,所以,倒也讓她沒有暴露身份。
中土大陸的生活和習俗讓於蕪沉迷其中,一發不可收拾,漸漸的,於蕪喜歡上了一個窮書生,時常靠在書生的窗外,聽他讀書。
開始時,書生並未在意於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漸漸的,對於蕪也好奇起來。
一日,書生問道:“姑娘也喜讀書?”
於蕪聽到書生說話,內心激動,點了點頭。
於是,今後的日子,於蕪和書生一起讀書,日久生情。
一日,書生問道:“於蕪,你我相識已久,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於蕪從來不肯摘掉麵巾,但覺得和書生相處已久,便試探道:“我長得很醜,見了,怕嚇到你。”
書生溫柔說道:“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相貌。”
於蕪感動,最終摘開麵紗,說實話,幽鬼族的長相並不醜,相反,還充滿了異域風情的感覺,書生隻是微微驚訝,便徹底愛上了於蕪。
窮書生無父無母,二人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不久以後,於蕪生了個女兒,本以為,此生就如此度過,幸福而又寧靜,可突然有一天,書生帶回一個老者,說是這個老者在大雪天迷了路,於蕪並無異色,烹茶煮酒,招待老者。
豈知,那老者便是中土武聖孫飛虎,一眼看破了於蕪的身份,對書生說道:“你的妻子,是鬼風異族!”
書生乃雪國人,知道些鬼風的傳說,嚇得麵色煞白。當時的武聖便要將於蕪擊殺,於蕪祈求書生的庇護,但書生的眼中隻有驚恐和陌生。
於是,於蕪對書生死心,隻好帶著女兒出逃,九死一生,遺失了孩子,她遍體鱗傷,終於逃回了鬼風之地。所以,她痛恨孫飛虎,在阿蠻族用斬龍刀做陷阱伏擊孫飛虎時,於蕪傾盡全力……
餘慶聽得唏噓不已,原來孫飛虎還有這麼一茬,對於蕪的身世也有些同情,雖然她是鬼風人,但和書生相愛,並未禍及他人,不由得感歎世事難料。
過了許久,於蕪問道:“除了長相相似,你為什麼斷定寧初雪是我的女兒?”
“因為她繼承了你的血脈,可以保持中土人的姿態,也可以化為幽鬼聖族。”餘慶淡淡答道。
於蕪遺失女兒前並不知道她有這個特殊能力,但聽餘慶這麼一說,越發篤定寧初雪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隻是,於蕪有些擔心。
“之前你說寧初雪是你的妻子,也就是說,你是餘慶?”鬼風人對於寧初雪的信息還是掌握不少,知道寧初雪嫁給了華夏國師餘慶,這麼一來,麵前的這個金角大王,就是餘慶偽裝的?
“是,我是餘慶。”餘慶也有些惆悵,變成這副模樣了,到底還是不是餘慶。
聽聞餘慶承認自己的身份,於蕪的情緒十分激動,說道:“既然你知道寧初雪有鬼風血脈,為何還要和她在一起,是覬覦她手中的雪國領土嗎?”
餘慶微微愕然,隨即明白了於蕪為何要發火,因為她的身世遭遇,不會再相信中土男人。
餘慶回答道:“我在乎的,隻是她而已,不管她是不是擁有鬼風血脈,況且,我和她認識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雪國國師……”餘慶說著這些話,眼中無限溫柔。
這讓於蕪有些相信餘慶的用心,但依然為女兒擔心,不想讓她重蹈覆轍,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結果餘慶繼續說道:“而且,我也沒什麼好嫌棄的,畢竟,我比寧初雪還要是一個標準的鬼風人。”
這話讓於蕪有些醍醐灌頂,對,就算餘慶化妝成鬼風人,也無法忍受鬼風之地的罡風,必然化作飛灰,他是怎麼做到的?
於蕪問道:“你不是中土人嗎?如何是一個標準的鬼風人?”
餘慶悵然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想來鬼風探查一番,結果被鬼風燒灼,化成了這副模樣……”
“不可能!”於蕪脫口而出,但隨即又住口,餘慶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若是他不化作鬼風人,如何能在鬼風腹地鬧騰?
“我也希望不可能。”餘慶搖頭失笑,看著於蕪,“丈母娘,你可知我以前有多帥?”
於蕪微微愕然,後退一步,被餘慶忽然出現的這個稱呼搞得一臉懵逼。
“你,叫我什麼?”於蕪目瞪口呆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