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麓山高聳入雲,餘慶幾個挪騰之後,帶著吳芽來到了山巔,以前寺廟所在的地方,隻剩殘垣斷壁,餘慶巡視一番,登上一顆高大鬆樹,天上的星辰,觸手可及。
明月宛若一輪鏡子,撒下一片光輝,吳芽早已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被這一番美景陶醉。
“我沒騙你吧,今晚的月亮的確很圓!”餘慶微微笑道,高處越發的清冷,餘慶卻通過手掌,將內力傳輸到吳芽的身體裏,在她不知不覺中,保持渾身的溫度,並不會因為大風或者氣溫變化著涼。
吳芽的一生,過得十分慘然,從未來過如此盛景之地,欣賞如此壯麗景色,滿心歡喜,盈盈的看著餘慶,這一刻風情萬種。
餘慶也一時看得癡了,咽了咽口水,但還是堅守著心神不亂,看向遠方,為了分散注意力說道:“等我從雲都回來,再帶你來這裏看月亮。”
吳芽也回過神來,輕捋秀發,溫柔的看著餘慶說道:“嗯,一定要平安歸來,我會為你守住雲麓縣的。”
這番話,仿若妻子對臨行丈夫的囑托,吳芽說完,頓時覺得不妥,有些臉紅,餘慶微微一笑,說道:“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真是不知如何謝你。”
吳芽的才智和穩重甚至超過餘慶,他自然放心。
“你以詩詞登探雲樓九重,不如送我一首詩如何?”吳芽煙波閃爍,她有著極好的文學素養,所以十分喜愛詩詞。
餘慶啞然,自己就是個抄襲狂魔,哪做得出來什麼詩?寫月景的就那麼幾首,可哪一首都不應現在的景,難道要說出個“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餘慶隻好幹咳一聲,靈機一動:“詩詞這種小事我信手拈來,但是不能現在給你。”
吳芽眉頭一皺,疑惑道:“為何呢?”
餘慶隻好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是個商人,素來尊崇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所以,等我從雲都回來再給你。”
吳芽撇了撇嘴,咕噥道:“小氣!”
二人隨即不再說話,靜靜的吹著山間的清風,欣賞著明月雲海,一直到了後半夜,吳芽體力不支,靠在餘慶肩上睡著,餘慶輕輕的將她抱下雲麓山,放回五福古董店的房間裏,給她蓋上被子。
今日一別,恐怕得有幾個月才能相見,餘慶不舍的看了一眼吳芽,反身離去。
天還未亮,餘慶騎著一匹棗色駿馬,鮮衣怒馬,身後跟著二十多個好手,輕裝上陣,飛馳出了雲麓縣。
一路飛奔,馬不停蹄,很快來到了蘇如所在的村莊附近,餘慶下令休整,隨後獨自一人,前往蘇如的村莊,這裏是他和蘇如認識的地方,也是蘇如消失的地方。
如今的村子,早已荒草叢生,隻有少部分地方,還能看到點殘垣斷壁,證明這裏曾經住過人。幸存的村民已被餘慶安排到開遠縣做些力所能及的活,遠離了這個傷心之地。
餘慶又來到蘇如曾掉下的山崖,駐足良久,喃喃道:“小如,如果你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找到你!”隨即反身急縱,重回馬隊駐地,策馬飛奔,氣勢洶洶的衝向雲都。
上一次,餘慶低調而又寒酸的進入雲都,這一次如強龍壓境,在餘慶動身不久,雲都不少勢力都接到了餘慶前來的信息。
魚家,魚青瑤最先一步接到餘慶趕來雲都的消息,皺了皺眉,上一次這個餘慶就在雲都殺將軍廢王爺,這一次,又不知要掀起什麼血雨腥風。
在魚鐵三秘密逝世後,魚青瑤動用了鐵血手段,鎮壓了一批企圖造反的家族勢力,但讓反對的聲音更大了起來。
這也讓魚青瑤變得更加成熟和冷血,因為魚鐵三將家族交給了她,就勢必不能讓爺爺失望。
魚青瑤在書桌前猶豫片刻後說道:“傳令下去,魚氏族人,不得招惹餘慶!”
魚家雖然表麵上是鐵桶一個,但有不少宗親族老不服魚青瑤的統治,陽奉陰違,吃裏扒外,但因為太過於老奸巨猾,沒有被魚青瑤抓住把柄。
隨著大皇子雲勝和八皇子雲武的皇位爭奪戰越來越激烈,而聽潮閣和新華書社作為二人分別扶持的勢力,必將有一戰。魚家的那些宗老背地裏投靠了雲勝,肯定會動用魚家的資源去對付餘慶,而魚青瑤則想要保持中立,所以嚴厲禁止族人參與鬥爭。
“是!”王伯抱拳領命,隨著魚鐵三的逝世,他也仿佛蒼老了許多,背影都佝僂了起來。
魚青瑤看著王伯的背影,歎息一聲,家族內憂外患,後繼無人,難道真的要憑著那個婚約,將餘慶納入成為魚家的力量?隨即魚青瑤搖了搖頭,要靠餘慶才能重振魚家,那也太輕視自己的能力!而且那個婚約,一定要從那個臭流氓手中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