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時間延後,軍士將一個九歲孩童帶到了貢院,餘慶看著麵前的小孩,很難想象他就是那個得了滿分的考生。
豆漿眼睛很大很亮,腦袋也圓乎乎的,小胳膊小腿的站立一旁,但氣勢不凡,昂首挺胸的看著餘慶。
有官員說道:“你這小孩,見到餘主考也不知參拜?”
豆漿的小臉鼓鼓的,有些不情不願,終究彎腰行禮道:“拜見餘主考。”
這萌萌噠的樣子頓時引得吳芽一陣喜愛,對餘慶說道:“大老板,你就別嚇唬小豆漿了。”隨即,吳芽拿出幾顆糖果,對豆漿說道,“小豆漿,來,姐姐給你糖吃。”
“哼,君子不吃嗟來之食!”豆漿脖子一橫,冷哼一聲,隻是那小眼時不時的瞟著吳芽手中的糖果。
這讓餘慶有些想笑,小屁孩懂什麼嗟來之食?餘慶保持著威嚴的姿態,就要對豆漿好好說道說道,吳芽怕餘慶訓斥豆漿,便走過笑道:“小君子,姐姐給你糖吃可不是嗟來之食!”
豆漿有些拒絕,但吳芽將糖果塞到了豆漿手裏,豆漿咽了咽口水,模樣十分可愛,吳芽忍不住,捏了捏豆漿的肉嘟嘟的臉蛋。
豆漿滿臉紅暈,後退一步道:“小姐姐,男女授受不親,看你給我糖果的份上,下不為例!”
這一幕引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這麼個小屁孩,偏偏說話老氣橫秋,讓餘慶有種錯覺,會不會是個老妖怪轉世?
吳芽笑得花枝招展,更是捏著豆漿的臉蛋,這讓豆漿不斷閃避,臉蛋也越來越紅,吳芽調笑道:“喲,小君子,害羞了不成?”
豆漿的臉色像喝醉了一般紅得發紫,一甩衣袖說道:“小姐姐,雖然你漂亮又善良,但豆漿我心有所屬,還請自重啊!”
這話說出,讓吳芽啞然,隨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餘慶似笑非笑的問道:“小子不錯嘛,心有所屬,不知是何人家的閨女呢?”
“那當然是王二叔家的妮妮了,今年八歲了,和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等我長大了,就要娶她!”豆漿一臉幸福,又遺憾的看向吳芽,歎了一口氣,“小姐姐,豆漿我隻能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了!”
吳芽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一幹官員也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餘慶又問道:“你和妮妮一個九歲一個八歲,小小年紀,就知道談情說愛?”
“那是當然,我們又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了!”豆漿一臉美好,雙眼放光,“等我考取功名,就向王二叔家提親去!”
看到豆漿那認認真真的模樣,一幹官員更是笑得人仰馬翻,幾個年紀大點的官員坐在地上,笑得涕泗橫流。
餘慶看到全軍覆沒,忍著笑意說道:“好了,豆漿,咱們談正事,你說說你的老師是誰?”能把豆漿培養出來的人物,必然不凡。
“我的老師不讓說,隻是讓我前來參加科舉。”豆漿一副打死都不說的樣子。
有個官員嗬斥道:“大膽,餘主考問話,不許藏著掖著,從實說來!”
豆漿撇了那個官員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你個臭小子!”官員怒斥,餘慶卻製止了他,對豆漿的興趣越發濃厚,再次說道:“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習?”
“三歲習文,六歲習武,諸子百家,無一不通!”豆漿信誓旦旦。
“好大的口氣!”餘慶搖頭失笑,三歲開始學習不足為奇,大戶人家的孩子也差不多三五歲該啟蒙了,但豆漿說諸子百家,無一不通,這就有些狂妄了,就算餘慶的師尊歐陽洵也不敢說這般大話。
吳芽早已被這個小屁孩萌化,沒有考校他的心思,餘慶看向一個老官員,那是學富五車的禦史大夫,明白餘慶的用意,當即上前說道:“小豆漿,考考你,景公十七年,吳聖於何地?”
禦史大夫有心想要挫挫豆漿的銳氣,出了一道冷僻偏門的問題。
吳聖,是這個世界的某個先賢,餘慶根基不紮實,鬼知道吳聖去了哪兒?他連景公都不知道是誰。吳芽和其他官員則若有所思,思索著答案。
不多時,其他官員都有了答案,似笑非笑的看著場中的小屁孩。
豆漿看了看這些官員,隨即冷哼一聲,說道:“吳、魯、齊三國!”
一眾官員大驚失色,禦史大夫出的是一道陷阱題,沒有強調吳聖出現在某一個地方,既然如此,就應該將景公十七年,吳聖所去的所有地方答上。不少官員都上了這個當,心頭隻有吳國這個答案,對這個豆漿佩服不已。
禦史大夫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能答出吳國、魯國兩地,已然不錯,隻可惜,在那一年,吳聖可沒有去過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