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府衙外圍觀者眾多,有百姓也有官員家丁,而州牧府門庭若市,穿著大紅袍的官員絡繹不絕。
州牧孫白眉高居主座,下方官員密密麻麻,亂作一團。
“都給我安靜點!”孫白眉威嚴斥道。
一幫官員噤若寒蟬,最終,有個官員小心翼翼的問道:“州牧大人,您讓我們稍安勿躁,可是這餘慶來者不善,我們如何能靜下心來?”
孫白眉冷哼一聲:“俞州是我說了算,那餘慶再囂張也不敢殺到我州牧府,你們隻管在此度過這段時間,餘慶必將知難而退!”
又有官員說道:“聽說餘慶對上門認罪的官員從輕發落,要不,我們去認罪吧?”
“這分明就是餘慶的陷阱!”孫白眉一拍桌子,“餘慶才不會顧及你們的性命,若你們認罪伏法,那不是授人把柄,到時候,餘慶想怎麼收拾你們就怎麼收拾你們!”
孫白眉話音更冷:“況且,你們犯下的事,能被輕罰嗎?”
多數官員脖子一縮,他們當中,有些官員犯下的事情足夠掉十次腦袋了,就算從輕發落,恐怕也難逃一死!
官員們隻好說道:“好,我等俞州官員必當同仇敵愾,共同進退,否則,百死而無一生!”
“好,我等共同進退,趕走餘扒皮!”
……
孫白眉得意的笑了笑,餘慶一來,反而讓他把所有官員牢牢抓在了手中,這個俞州,終究還是本州牧說了算!
“對了,州牧大人,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反擊!”有官員提議道,頓時引發一片支持。
孫白眉笑了笑:“本官自有安排!”
“州牧大人威武!”
……
到了餘慶規定時間的第二天,俞州府衙,前來認罪的官員不足十人,而且都是些不疼不癢的罪責。但是,根據民眾舉報,和認罪官員的口供,牽連出不少罪大惡極的官員,令人發指。
展虎恭敬彙報道:“餘大人,俞州官員,絕大多數到了州牧府上,密謀不軌,是否上門抓拿那些證據確鑿的貪官汙吏!”
“我說了,給他們三天時間自首,現在才第二天,不急!”餘慶的眼神深邃悠遠,展虎看不透,恭敬聽從。
當天下午,一支龐大的遊行隊伍來到府衙門口,每個人都高舉橫幅——“陷害忠良,餘慶滾出去!”
“占領俞州,俞州自治!”
……
數千人的隊伍呐喊著口號,整個府衙都不得清靜。展虎來報:“大人,有數千百姓在府衙門口示威!”
餘慶說道:“什麼百姓,不過是一群濫竽充數的地痞流氓,哪個真正百姓會為俞州官員呐喊?”
展虎想了想:“也對,那我立刻派人將他們趕走!”
“不必。”餘慶繼續說道,“他們想要激化我和群眾的矛盾,如果府衙動手,會激化府衙與群眾的矛盾,既然他們偽裝成百姓來鬧事,那就交給百姓去收拾他們。”
展虎有些狐疑,百姓最老實,會去收拾這幫地痞流氓扮成的遊行隊伍嗎?餘慶繼續說道:“老百姓是曆史的創造者,他們的力量無法想象,傳令下去,衙役隻許警戒,不得還手!”
衙役們迅速趕到府衙門口警戒,謹防有不法之徒發起攻擊,展虎也來到大門,對衙役們下達餘慶的指示。
幾千個遊行者見衙役沒有動手的傾向,越發囂張起來,向衙役們扔著雞蛋和爛菜葉葉,衙役們剛毅的站立原地,任由遊行者攻擊。
不知從哪兒,一塊石頭飛了過去,將一個衙役砸得頭破血流,展虎怒了,嗬斥道:“是誰,給我站出來!”
一幫遊行者囂張至極:“砸死這些臭不要臉的!”
更多的石頭砸了過來,許多衙役都見了紅,展虎是衙役出身,還是有些身手,但也抵擋不住這麼多石塊攻擊,逐漸浮傷。
有衙役準備拔刀,展虎嗬斥道:“餘大人說了,不得還手!”
衙役們心頭悲憤,以前作奸犯科,百姓們敬畏如虎,現在想要為百姓們做點好事,反而被罵被打,這是什麼世道?
展虎看著衙役們悲憤,說道:“這些都是地痞流氓冒充的百姓,肯定受了州牧府的好處,所以才來府衙鬧事,大家千萬不要上當!”
衙役們點了點頭,若是這樣,挨打也好想一些。
真正的老百姓們在最外圍,看到衙役們被遊行隊伍毆打,也是越發憤怒起來,有人說道:“餘大人來俞州懲戒貪官,怎麼成了陷害忠良?”
“哼,那些衙役活該被打!”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餘大人來了,你看那些衙役規規矩矩,不敢還手,分明是痛改前非了……”
老百姓們議論紛紛,有些覺得遊行隊伍做得好,有些覺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