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記恨你的父皇,這本就是玄族的生存法則。答應爺爺……”爺爺的聲音越發虛弱。
“原來我真的是他們所說的廢物,原來洛晴不告訴我的事是……可是,為什麼他們就不要我?還要殺我呢?我是他的孩子啊,無論我多笨多蠢,無論我的潛力有多麼差,都不應該拋棄我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喃喃自語,淚水不自覺的滑出眼眶。
“不要傷心,不要因為這件事而抹掉了自己的信念,你……你要始終相信,人……人定勝天,爺爺,爺爺不相信你的潛質會是零,絕不相信……所以,宇兒,你也不要相信,你……你要相信自己。”我看到爺爺眼角的淚水,他那布滿溝壑的臉,此刻竟是那般哀傷憂愁。我緊緊抱著他,使勁點頭,將所有的淚水都流到衣襟上。
“我現在把我畢生修為都傳入你體內,爺爺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天下的王者。”說完,爺爺的手便附上我的手,我感覺到一股熱流正緩緩注入我的體內,我看著爺爺,他的胡須急劇生長,麵容急劇枯槁,很快胡須便蓋住了他的身體,而他卻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爺爺,爺爺。”爺爺不再回應我,爺爺再也不會回應我了。“爺爺,爺爺……”我抱著他,撕心裂肺的呼喚,眼淚如洪水般傾瀉下來,我看著爺爺的身體在我懷裏散成風沙,隨風飄遠。爺爺,爺爺,今日你離去,你要曜宇今後該躲到誰的背後?
爺爺走了,爺爺真的走了,我的世界就像坍塌了一般。為什麼要奪走我愛的人?七爺爺那麼好,為什麼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嗬嗬,父皇?母後?他們怎比得上七爺爺對我的好呢?七爺爺不會嫌棄我笨我不聰明,不會因為我沒有這樣那樣的潛質,而趕我離開,不會因為別人的嘲笑而要揮劍斬我,七爺爺總是什麼都依著我,什麼都以我的意願為先,他那麼寵我愛我,為什麼要把他帶走呢?而且七爺爺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啊……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臉也因過度激動而抽搐。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小豆丁從我懷裏探出頭焦急的問道。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啊……”我從水下鑽出,爺爺的離去讓我喪失了理智,此刻,我已經不再想外麵是否還有敵人,我隻是不想接受爺爺離去的事實。我橫衝直撞的跑出去。此刻,外麵正刮著狂風,刮的樹木搖搖欲墜,驚雷閃電伴著滾滾烏雲,在我耳邊炸開。這個世界仿佛就要坍塌一般。
我站在一塊空地上,周圍是搖曳的竹林。看著陣陣從天劈下的閃電,在我腳邊發出刺耳的聲音,但我已經完全忘記了恐懼。
“啊……啊……”我仰頭怒吼,想將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都發泄出來,“如果我可以強大一些,爺爺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為什麼?為什麼?寒奕天,我恨你,我恨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我寒曜宇今生今世沒有你們這樣的父皇母後,沒有……綠冥,你殺了我最敬愛的人,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還有那些曾經踐踏過我的人,我會回來找你們的,我一定會的。哈哈哈哈……上天,你不是萬民的信仰嗎?……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為什麼你不懲罰他們那些壞人?為什麼?你不是斷定我是廢物嗎?我不會信命的,你們都等著看吧,我會想你證明,我不是廢物,我不是……”雷聲大作,狂風怒號,飛沙走石,天地一片漆黑,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看不清眼前的路,也看不清未來的路。沒過多久,我的身體便因過度的體力透支而虛脫,我倒在地上,眼睛一片模糊。突然,我看到我眼前有一個人向我走來,朦朧中,我能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他站在我的麵前,不發一言。
“帶我走……”我伸手死死抓住他的長袍。“帶我走……”
“不怕我是壞人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在我耳畔。
“無所謂了,帶我走我便會感激你一輩子……”
“好。”說完,我便感覺到我的身體被猛的架空,他抱著我,一步步回到他來時的地方,而我也就在這一秒,精神肉體全線崩潰。
我不知道這一次我的選擇是對是錯,但我深知,一旦我選擇了,便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但我也不想回頭,一切,便從這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