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周圍的喧鬧聲漸漸隱去。
我給自己換了張臉,然後瞬間來到聽雨軒。
淒冷的夜,一彎淒清的月懸在半空中,周圍鋪著些慘淡的烏雲,簌簌的風吹刮著我的衣衫。我緊了緊袖口的匕首,眼裏寒光一閃,便一個飛身進了這聽雨軒。
我來到大廳,極其容易的便躲過裏麵三三兩兩的守衛。
我注意到三樓上的一個房門外站著不少守衛,門外巡邏的隊伍也教別處之多,我判斷,白冥一定在這間房裏。
於是,我瞬間來到房裏,無聲無息,自然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一切。
我走到床前,冷冷的盯著他,我並不打算馬上下手。
我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拿出匕首悠閑的把弄著,過了好一會兒,大概他的潛意識裏有那麼一絲的危機意識,他才猛的睜開眼,瞬間從床上跳起來,他的雙眼因為極度驚慌而目光渙散,他企圖向門外的人求救,但是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隻是那麼一眨眼的光景,本應該在我手中匕首此刻已經出現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整張臉都透露出極度恐懼。
我就這樣盯著他,什麼也不說。
“你……你是誰?”他嚇得厲害,聲音都顫抖了。但此刻在我聽來,卻是那麼不堪入耳。
窗外的月已經升到空中,周圍的灰暗色彩更加的濃重。這一刻,連窗外的蟲鳴都停止了,整個世界如同死去一般。
我看著他,冷冷道:“你不必知道。”
匕首隻是輕輕滑過他的脖子,他的眼睛瞬間失去光彩,身體無力地向後倒去。
我扔下匕首,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瞬間回到客棧,將臉換過來。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不知何時,天空中竟然多了幾顆亮閃閃的星星,從窗口吹進的風,此刻也更加柔和,我閉上眼睛,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了床,在樓下點了早飯,獨自一人享用。“青青。”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抬起頭,他已經走到我麵前,很自然的坐下。我剛想說什麼,但他卻搶先一步道:“我昨晚出去了。”
我沒有答話,自顧自吃飯。見他從外麵回來,我已經大致猜到他昨晚去幹什麼了。
這店裏的飯菜並不可口,好幾次,我都想放下手中的筷子,但考慮到接下來沒什麼話題,所以,我繼續在麵前的碟子裏挑挑揀揀。
我們都沉默著,偶爾能聽到周圍人咀嚼的聲響,他輕輕道:“你怎麼不問我昨晚去哪兒了?”
我看著他,他臉色不是太好,雙眼疲倦不堪,不知怎的,見他這副樣子,我心裏竟然有些不忍:“吃了嗎?沒吃就一起吧。”說話間,我的聲音也不知不覺變得沒有了昔日的冷酷,我又衝著櫃台招呼道:“老板,再加一副碗筷。”說完,我繼續埋頭撥飯。
這時,他突然按下我手中的筷子,滿臉歉意:“青青,對不起,昨晚我沒有先告訴你一聲就一個人去聽雨軒了。”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與我說這些,我隻是很茫然地看著他。但見他雙眸中盡是滿滿的希冀,我便象征性的應道:“哦。”
但他好像對我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始終用一種我無法看透的眼神盯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便抓起筷子繼續撥飯。
突然,他抓住我的手問道:“青青,你怎麼不問我去幹什麼?”說完,他還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對於他的無聊把戲,我自認為我已經看得夠多了,我把手抽回來,然後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問道:“大紅袍小朋友,請問你昨晚去聽雨軒幹什麼?”
此刻,他的表情終於變的自然,然後,他便一臉自豪的向我講起他昨晚的事跡:
“本來我是想去找白冥,然後把他抓去交給魔尊,沒想到,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他的故事絲毫不能引起我的興趣,但為了應付他,我還是淡淡的應道:“哦。”
但他的問題似乎越來越多了:“青青,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昨天我們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昨天晚上他卻無緣無故的死了,事情很詭異啊。”
我望著他滿臉糾結的表情,然後道:“所以,昨天晚上,你一整晚都在聽雨軒,企圖找出凶手?”他兩眼放光,一個勁兒的點頭,“但是,現在看你的樣子,一定是一無所獲。”
他臉上瞬間又出現沮喪的表情:“青青,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奇怪。青青,你覺得會是誰殺了他呢?”
我暗自思索:除了本人還能有誰呢?不過,我當然不會告訴你。
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事實上,我的確無所謂:“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奇怪就奇怪唄。”
“青青說得對,算了,反正他也死了。”他一臉欣喜的說道,“青青,我餓了。”說完,他便毫不客氣的一掃而光,我隻能坐在一旁望洋興歎。
冥王?大紅袍?這兩人之間真的可以畫上等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