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宣總算鬆了一口氣,最起碼謝氏不會很快發現秦可久。之後的事,他自然會處理好。
想及此,他打通了秦可久的電話,“怎麼樣,今天累麼?”
“還好,你那邊忙完了?”
“恩。”杜仲宣聽著那邊有流水聲傳來,不禁問,“在幹麼呢?現在才洗碗?” “沒有,洗淘茶具。”秦可久加著手機,“有機會給你泡一次,這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茶具。”
“好。”杜仲宣心裏溫暖。
兩人又絮絮說了一些,他看看表,已經不早了,“趕緊睡,明天去你家你泡給我喝。”
“恩,你也早些睡。”
掛斷電話,杜仲宣心的輕鬆也淡淡散去,卻多添了一絲煩悶。想到了杜五和秦可久的關係,他覺得更是緊張。要向得知秦可久更多的情況,就一定要從杜五處下手了。
“秦醫生,這裏有人找。”
這天秦可久剛剛上班,就聽到護士告訴她這個消息。 “誰啊?”秦可久邊換衣服邊問。
“就是他們。”一名小護士領著一對夫婦走到秦可久麵前。
“原來是你們!”秦可久驚訝,原來是那天下鄉時遇到的那對夫婦。“怎麼,今天帶孩子來檢查?”
“是是,”年輕的丈夫聲音激動,“我們那天來了之後見到了你的老師,他建議給孩子做一個全麵檢查,今天我們是來取化驗報告的,也來順便謝一下您。”
“您客氣了。” 秦可久微微一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謝謝您,”一旁的女人抱著孩子不住道謝。
秦可久扶住她,“別這樣,你們快去吧。”
杜仲宣看著麵前的杜正,他的臉古板而無表情,在嫋嫋熱氣的烘托下顯得更是突兀。
“杜叔,這些年承蒙您多照顧我。”杜仲宣打破了沉默。
杜正聽此,動了動嘴角,“少爺言重了”
杜仲宣放下茶杯,“杜叔一直為杜家鞠躬盡瘁,我們都是知道的。”他盯住杜五的眼睛,“我這裏有些事情要請教杜叔,希望杜叔能給我答案。”
杜五看著杜仲宣不容拒絕的表情,心裏一愣,這孩子如今也長大了,這些年他的成績他也是看在眼裏的。不僅從杜安手中奪回來杜氏,而且在短短幾年之內重振杜氏,到現在發展的越來越大,這孩子是真的不容易。
他微微點點頭,“少爺有什麼直說就行。”
“我想問問杜叔既然知道我和可久的事情,那杜叔覺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呢?”
杜五心跳一快,他還是猜到了。也是,他怎麼可能猜不到他也認識沈初月呢?自己幫著他一起向杜正隱瞞秦可久,他怎麼可能猜不出他的目的呢?
杜仲宣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依然緊緊盯住他,聲音堅定,“杜叔您隻要說認識還是不認識那個和秦可久有關的人。”
“我認識,你是想說她和她媽媽長得很一樣對吧。那既然這樣,你知道她母親沈初月和你父親那一輩的事了吧。”杜五終於平靜開口。
“知道一點,但我想杜叔這裏一定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杜仲宣沉默片刻,才有開口。
“當年你父親和謝禹山為了阿月鬧得是滿城風雨,最後阿月還是跟了謝禹山。”杜五望著窗外,眼底深深。好似是在回憶。 “既然沈初月跟了謝禹山,那就是可久是謝禹山的女兒,為何會被迫離開謝家?” 杜仲宣頓了頓, 我查了可久的身世,十歲之前的資料我完全沒有。”
“ 她 十歲之前的資料是我派人抹去的。”杜五平靜開口,杜仲宣一驚,雖然他已經知道是有人特意抹去了秦可久資料,可沒有想到那人是杜五。
“我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當年阿月離開謝家是十分突然的。她離開謝家後,你父親得到消息,派我去尋找她。我找到她時,她平靜蒼白,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孩, ”說道這裏,杜五停了下來,“那時候那個女孩還叫謝媛。”
“然後呢,您怎麼安排了他們!”杜仲宣急切追問。
“她說她累了,不想再麵對這些。我把她們安頓在了阿月的家鄉,抹去了她們之前的一切。回來後告訴你父親沒有找到她們。”杜五喝了口茶,“怕你父親懷疑,我沒敢去看他們,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傳來了阿月去世的消息。我隻能把謝媛托付給了她舅舅,留了一筆錢。”
“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可久”杜仲宣聲音低沉,聽不出悲喜。
“算是。”
“那我和可久的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杜五沒有回答,半晌點點頭。“她們母女看來注定是和你們杜家 糾纏不清了。”
“我不會重複我父親的老路!”杜仲宣聲音冰冷,“你們有遺憾的事,不要妄想遺憾會重複再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