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接下一個無辜的嬰兒!
葉凡不知何時已經卸下了身上的外袍,白袍忽已罩在許夫人極旋的身上,就像一個最溫柔的情人輕輕地為他心愛的女子披上一件風鬥。許夫人正好已發射她的暗器。
一下子,看似輕柔的白袍無法無天將她整個人罩住了,使得她的舉動如同在自己胃裏撒了一把砒霜,所有的暗器都被正罩下來的白袍帶起的疾風倒逼了回來。這使得她比在枯井裏避雨更加的狼狽不堪。也真夠她應付得了。能夠放一頭惡犬去咬人的主子,不一定能抵擋的了那頭惡犬的回噬。
葉凡伸手。
伸出左手。
左手手掌。
他的手蒼白如美玉。
蒼白如美玉的手枯瘦而修長。
修長的手指如同美人的手指一般。
手指彈開撞來的鐵車,如同彈開衣服上的灰塵一般。
又是這兩根手指,又在羅開山的後背的駝峰上麵輕輕的一彈,整個手掌輕輕拍了拍羅開山的後背。就像一個老朋友輕輕拍了拍好久不見的朋友的後背一般輕柔。
在羅開山的感覺,仿佛自己的後背撞在了海底,三萬裏的海底!完全渾不著道,而且深不見底。
一切說來很久,其實打兩人出手,再到葉凡反擊,那在空中的繈褓依舊沒有落地。
葉凡這才猿臂輕輕舒展,把繈褓中的嬰孩穩穩的接了下來。
就在這時,完全出乎葉凡的意料。
那“嬰孩”裹身的繈褓忽然崩裂成片絮。
而且對他發動了攻擊!
要命的攻擊往往公的就是要害。
那“嬰孩”兩指狠狠一扣,就要扣往葉凡的喉嚨。
當葉凡發現那所謂的“嬰孩”根本不是“嬰孩”的時候,那要命的一扣已然扣在了他的喉核上了。
如果葉凡的頸上不是多了一件事物的話。
手掌。
葉凡的咽喉上麵多了一隻手掌。
他自己的手掌。
那“嬰孩”一捏就能拗斷一把鋼刀的鐵指,扼在這支猶如美玉一般的手掌上,就如同一把菜刀砍在了鐵氈上麵。
如果真的是刀,也要迸出缺口來。
“嬰孩”的手指此刻痛的像是切成了十七八節香腸。
那“嬰孩”跳開,同時擒出一把藍汪汪的短劍來。
他跳到駝子哪兒,如同一抹流星一般,快而亮。
駝子身形一張,骨骼的咯咯聲中,似是暴長了兩尺,亮出一身火紅的衣袍來。
他去扯開罩在許夫人身上的袍子。
那袍子已經被暗器打的千瘡百孔。
許夫人披著發,白著臉,雲鬢散亂,在袍下咻咻喘息。
誰要應付她這種暗器都不容易。
包括她自己。
此刻一線天中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不論葉凡還是對麵的“三世閻羅”。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打了一個噴嚏。
隻聽見一聲漫長的長吟道:“一身轉戰三萬裏,一劍曾當百萬師……”又豪壯孤寞的吟道:“哎呀我如今……獨立三邊靜,輕生一劍知……”這倒是古時吟劍的調子。
葉凡忽然省的什麼似得,對著來人遙遙喊道:“咦?古人吟的怎麼都是劍,刀呢?古人都不用刀嗎?”葉凡說著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