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孟百川的眼中已經別無他物,他麵對葉凡的一劍,隻覺得自己的周身無處不是劍,無處不是劍勢所指,這一劍不加掩飾,這一劍堂皇大氣。
這根本就不是劍法,更像是刀法,沒有這樣霸氣的劍客,所以這一劍不但奇而且怪,葉凡的劍一瞬的功夫,就散出數十把劍影,將孟百川身周三尺之地圍了個水泄不同,劍勢如那鐵通一般,密不透風。
“好劍!”孟百川見得此劍精妙,忽的一聲朗笑。
他的劍當然也不慢。
孟百川的手從袍袖中探了出來,他雙手緊緊的握住劍柄,大叫一聲:“破!”
手中的斷劍在真元的催動下,居然劈出一道三尺之長的劍芒,葉凡看似霸氣的劍勢,直接被這劍芒逼得寸許不得進。
那數十把劍光仿佛被太陽照射的積雪一般,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唯獨隻剩下那把真的劍,還在空中定著。
三尺玉龍直直的底商孟百川手裏的斷劍。
葉凡心中一驚,看來自己這些日子因為修為上升,有點得意忘形了。
且不說王朝是何實力,單憑這孟百川,也夠葉凡喝一壺的。
心下一定,葉凡不退反進。
他身子一躍,就淩空跳了起來,左手往外一探,熟練的將猶在空中的劍接住,股掌之間猛然用力,借著在空中的衝勢,連人帶劍向著孟百川壓了過去。
孟百川當下右腳往後退出一大步,整個人立起一個弓步。腰間大力往前一抵,就想將猶在空中的葉凡推回去。
葉凡淡淡一笑,他的手忽然鬆開了劍柄,人在空中翻過一個跟頭。右腳用力在劍柄上一踏,人又重新飛了回去。
而他的劍也被孟百川頂了回來,葉凡隻是手一抓,就將長劍重新捏回手裏,隻是劍上帶的力量頗大,讓他微微後退了一步,這才站穩。
他方一站穩,孟百川帶著他的斷劍,已經揉身而上了。
修為到了融合期,很少會這樣連人帶劍一撲而上的,要麼是有必殺的把握,要麼就是修士本身的習慣。
孟百川自然沒有一劍斬殺葉凡的能力,他這般打法隻是因為自己的靈器根本不適合禦劍作戰,就像葉凡當初的刀一般,他的劍也是不規則的。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這話在修士之中也是通用的。
至少葉凡現在的處境就很危險,可想而知被一條毒蛇近身的後果。
孟百川的斷劍屢屢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葉凡身體各處要害。
給人的感覺,這孟百川不是個修士,更像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殺手。
他不但身隨劍走,而且空出來的左手,不斷的打出法訣,或是拳,或是掌,將葉凡死死的控製在他的周身,不能脫開,就像一條毒蛇,企圖將自己的獵物纏住一樣。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戰術很成功。
葉凡看似長幾分的三尺劍,在貼身的時候很難運使開來,而且葉凡拿的根本是別人的劍,這把劍是專門製作的隔空禦使的飛劍,無論是劍脊,還是劍鋒,盡可能追求細,而劍柄也隻是象征性的做了一個,握持的時候不是很舒服,尤其對於葉凡一個用刀的人。
以至於現在葉凡似乎被孟百川壓著打。
但事實是,葉凡麵上並沒有什麼著急,他隻是見招拆招,也並沒有急著脫身。
這也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刀修,近身作戰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
而孟百川卻是越打越急,越打越心驚。
無論他怎樣進攻,葉凡都能不緊不慢的防住。
如果說他是一條毒蛇的話,那麼現在的葉凡就好似一隻團起來的刺蝟,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成為弱點,讓孟百川頭疼不已。
孟百川無奈,抽了個空子,從葉凡身前跳開。
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兩人試探性的進攻,似乎誰也沒嚐到什麼甜頭。
此時天際的雪花又不知何時開始落下來,一片片就像春日裏隨風飄散的梨花一般,白的天真,白的爛漫。
孟百川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了的長弓一般,對著葉凡哼哼一笑:“葉師弟果然有點手段,若是你用刀,興許對我有幾分贏麵,可是你偏偏要用劍。”
葉凡擺了擺手,將手中的長劍橫在胸前:“老實說,劍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對麵的孟百川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他弓起的身子猛地將自己的斷劍擲了出來。
他是用肉體的力量將劍打過來的,所以這把劍更快了幾分,而且劍上被附著了一個法術。
單單是這一劍就不好抵擋,更不用說,那法術也不簡單。
遠遠的一看,就像是斷劍上麵長了一條水做成的龍一般,帶著驚天的咆哮之聲,直撲葉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