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的一席話,葉凡也是終於明白了,他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境界,其實還差的很多。
他現在空有修真的境界,卻缺乏對修真的感悟,就好似一個小混混,忽然有了很多的銀子,但他不會用,最終也隻能做個土財主而已,那些銀子除了可以炫耀和揮霍之外,沒有絲毫的用處。
這就好比葉凡,與人爭鬥的時候,就隻會幾式刀法,再就是將真元附著在刀法上麵,來增加刀法的威力。
這些都是最笨的法子,根本就沒有最大化的去運用修為的力量。
器修不是凡間的俠客,刀修更不是混跡江湖的刀客。而葉凡卻是走入了一個極端,他把刀和道兩個本應該是一體的東西給強行的分開了。
葉凡一番沉思之下,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不過當下不是反思的時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爐固心丹煉好,讓外麵那些借機生事的人看看。
“前輩,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吧?”葉凡重新打坐一番,將自己的真元重新恢複到最佳的狀態,這才緩緩開口。
“恩,你調息好,就自己開始吧。煉丹之時需要靜心,尤其是你,借助外力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痛苦,這時候你更應該緊守心神。切忌不可疏忽一分啊。”太玄在一旁告誡道。
“晚輩謹記。”葉凡恭敬的答道。
葉凡朝著石室中央的火玉製成的龍頭輕輕的打出一道法訣,一道青光過處,那龍頭的嘴巴緩緩的張開,一縷三寸許高的地火從龍嘴裏麵噴出,徐徐的燃燒著。
門派裏麵的法陣將地火壓製的同時,也使得狂暴的地火更加穩定,絕對適合煉製丹藥。
將儲物袋中的銅質丹爐緩緩的掏了出來。
葉凡法訣一引,將丹爐的蓋子打開,而後運起驅物術,將丹爐倒扣在地火上麵,灼燒掉爐腔裏麵上次煉丹留下來的雜質。
而後他又調轉丹爐,將爐底壓在龍嘴噴出的地火上麵。
轉瞬的時間,那丹爐已經燒得火豔豔的紅色。
這時葉凡才抓起一道暮婉玉,將其丟進丹爐之中,而後將彈起的爐蓋重新閉合起來。
隨著第一道藥材的投入,葉凡也開始引動身邊布置好的符陣。
他真元靈巧的在符陣之中一引,那原本靜止的符陣立刻光華大作,一陣細細的風聲響起,符陣開始運轉開來。
符陣就好似一個小鍾,將丹爐和地火倒扣在下麵。
在符陣扣上的瞬間,那龍嘴噴發出的火焰瞬間大了一倍不止,不過火焰都被符陣拘在裏麵。
同時,大量精純的火元被源源不斷的送進葉凡的身體之中。
這些火元乃是精純的地火,隻是經過符陣初步的祛除掉裏麵的雜質,但本質還是地火,不但不能被修士直接吸收利用,還會對身體經脈帶來及其大的負擔。
原本葉凡並沒有太過注意太玄所說的痛苦,畢竟他全身的經脈都曾被王朝廢掉過,還有什麼痛苦能比經脈盡斷還能讓人痛不欲生的。
但是當那火元進入到經脈之中的時候,葉凡才真正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難以形容的痛,就好似一把火將身體點燃,就好似把他自己當成一爐丹藥,被熊熊的地火灼燒煉製。
隻是這痛還不是燒在皮膚上麵,而是修士最脆弱的經脈。
葉凡幾乎在瞬間,就想切斷與符陣的聯係,不是他軟弱,而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太玄見機冷哼一聲,葉凡被痛苦吞噬的心神立刻就好似被猛然潑了一盆涼水一般,清醒過來。
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強自穩住因為痛苦而開始顫抖的身體,將手中的法訣掐的穩穩的。
地火帶來的火元在葉凡的經脈中遊走一圈後,立刻被葉凡手中的法訣再次傳遞回符陣,而後在灼燒在丹爐上麵。
符陣之所以是這樣的設計,乃是因為煉丹的火並非一成不變的,不是簡單的放大縮小就可以了,而符陣本身卻不能將火焰的強弱控製到那種細微的地步,它隻能做到最基本的放大或者縮小地火的威勢而已,來替代修士引動地火的法力。
具體細微的調度,當然要經過修士本身來加以控製。
暮婉玉作為固心丹的丹胚,本身就是一種軟玉,此刻爐溫一起的時候,暮婉玉已經化成淡紅色的玉液,煉製固心丹的第一步算是基本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