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煞神一向殺人如麻,但此景此情也看得北方煞神費仲心頭一陣發冷,幾乎失聲驚啊出來。
葉凡已經朝他開口了:“閣下可以走了,快去跟王朝報信,要他出來見我,不然的話葉某就殺盡王家的爪牙,一個不留……”
突聽有人沉喝道,“小子好狂的口氣!”
這句話發言之時,還在遠處。但說到最後一個字。一道人影已經瀉落到葉凡麵前。
那是一個五十左右的道人,頭簪玉如意,身穿天青道袍,腰束玉帶,足登逍遙履,長劍懸腰,黑須飄胸,兩道眼神清冷宛如嚴霜,掠過倒臥地上的三人。抬目道:“這三位王家莊護法,是你殺的?”
葉凡做然道:“不錯,葉某說過,他們四人隻留一個活口,可以給妖女去報信……”
說到這裏,目光一注北方煞神,喝道:“閣下還不快去?”
黑須道人道:“他不用去了,有什麼事和本真人說也是一樣。”
他自稱“本真人”,從口氣聽來,可見他的身份比四方煞神高得多了。
葉凡問道:“你在王家莊裏是什麼身份?”
黑須道人獰笑道:“小子,你不用間本真人是什麼身份,你在王家莊前,連貫傷人,就死有餘辜,不過宮主要本真人來把你擒回去,你束手就縛呢,還是要想頑抗?”
“慢點!”
葉凡道:“楚某先要問清楚你的身份再出手,你先說說你的身份?”
黑須道人厲笑道:“王家莊三真,你可曾聽師父說過?本真人就是公冶真人。”
葉凡的師父並沒提起過玉困闕隻字,倒是這次和阿飛走在一起,阿飛曾提及過。
王家莊三真,是勾王宇翔門下的三個徒弟,王朝夫人的三個師兄,老大姓古、老二姓公冶、老三姓戚,他自稱公冶真人,那是王朝的二師兄了。
想到這裏,不覺長笑一聲,朝北方煞神費仲揮揮手道:“費仲,葉某留你不死,是要你進去給王朝報信的,你還不快去?”
公冶真人道:“是本真人要他不用去了。”
葉凡大笑一聲道:“就是因為你公冶子來了,他更是要進去報信了。”
公冶真人沉哼道:“你以為本真人拿不下你嗎?”
葉凡目光森寒如劍,凝聲道:“因為你是王朝的師兄,就非死不可,我要費仲進去,是給你報信去的。”說到這裏,回頭朝北方煞神費仲嗔目喝道,“你還不快去?”
這一聲大喝,恍如焦雷,費仲聽得心頭一陣怔忡,急急後退了三步。
公冶真人早已氣得臉色鐵青,沉喝一聲:“好狂妄的小子!”
右手突然淩空拍出一掌。他身為王宇翔二弟子,這一掌含怒出手,自然要立時把葉凡劈在掌下,但他這一掌竟然絲毫不帶風聲,有如虛應故事一般,和他這聲斷喝,並不相稱。
葉凡麵對王朝的二師兄,當然也不敢掉以輕心,喝聲入耳,目光已經緊注著對方,此時眼看對方舉掌拍來,也立即揮手迎出。
他如今已把“太素陰功”和“純陽玄功”練到合而為一,一掌出手。既沒有奇寒澈骨的冷風,也沒有乾天純陽真氣的暖風,同樣不帶絲毫風聲。
兩人隻好像是隨手比劃了一下,但兩股無形真氣自然很快就接觸上了!
王宇翔的“玄天真氣”雖是道家功夫,畢竟不是玄門正宗,比葉凡陰陽融會的真氣,顯然要稍遜上一籌,就在此時,公冶真人突然像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後仰,腳下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不,這是可以看得見的外形,還有外人看不見的,是他突感一道無形壓力,直向身上湧撞過來。
逼使他非後退不可,而且退後一步,還無法消卸,不得不身形一側,閃避來勢。心頭這份震驚,當真不可言喻;但他終究經驗老到,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逼得後退一步還不夠,還要側身閃避,玉閾宮門下豈不太丟臉了?
因此在側身閃避之際,右手迅快的從肩頭撒下劍來,隨即側身一欺而上,長劍一指,喝道:“小子出刀。”
這一來,倒像他側身欺上,是他撒劍的身法了。
葉凡眼看自己融會兩種神功的一掌,隻把他震退了一步,足見對方果然功力深厚,他要自己出刀,也正中下懷,在沒和王朝動手之前,先和他動手,正好藉此可以看看王家的劍法路數。
當下也不說話,右手一抬,抽出身後的刀來,長刀橫胸,目光直射公冶真人,冷然道:“葉某讓你先發招。”
公冶真人氣怒已極,口中哼了一聲,劍光一閃而至,閃電般攻出一劍。
葉凡以逸待勞,右手長刀朝前一推,使了一招“春水拍岸”,隻是用刀脊去拍對方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