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心裏一陣發麻,隻是而今的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唯一能指望的隻有麵前的琴,畢竟這女子對他有一絲好感,他看得出來。
但是,要憑借這一點逃出生天,未免有些癡心妄想。
那三根鎖魂釘不是擺設。
“教主,他對你好麼?”葉凡忽然開口問身邊的琴。
“不好。”這次她居然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每次跪在他腳下的時候,他總是伸手摸著我的頭,雖然他的手很溫柔,但是我知道,他摸著我就像是摸著心愛的鬼獒一樣,若是有天我惹得他不開心,他會像屠殺那些獒犬一樣的殺掉我。”她安靜的訴說著這些話,就好像說的是別人一般。
葉凡聽著點了點頭,再次默不作聲。
他不說話的時候,她一樣不開口,隻是安靜的看著他。
在她的眼中,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寒冬的時候,人都會習慣性的想道爐火,而他在她的眼裏,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爐火。
但是她天生就是一團冰,盡管冷的瑟瑟發抖,盡管滿心渴望著溫暖,卻不會有任何靠近的意思。
所以她欣賞他,依舊擺脫不了自己的使命。
也許,她說的不錯,她隻是別人的一條狗,根本不配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隻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就是她活著的意義。
但是這樣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她想著的時候,後腦猛地開始疼了起來。
行在空中的雲輦,在這一瞬間失控,猛然,兩個人從空中摔落了下去。
葉凡心裏一陣僥幸,他想的不錯,人畢竟是人,再玄妙的法門,也難以控製住人的情感。
但是他也忘了,自己現在是在離地麵百十丈的高空,若是就這樣掉下去,而今修為被禁的他,無疑會被摔成一塊肉餅。
但是,他依舊沒有後悔。
即使卑微的死去,他也不願成為別人的走狗。
就在他閉目等死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盡管隔著衣物,但是他仍然能感覺到那隻手的冰涼,就好像是一塊寒冰一般。
然後,那隻手猛地用力,將他拉了過去。
然後,他感覺,胸前壓住了一塊軟肉,這種柔弱無骨的感覺,是那麼的舒坦,他曾記得這種感覺。
那是他第一次擁著方仙兒的感覺。
在他愣神的一刹那,他的唇猛然被一件東西含住。
那東西就好像一條軟蛇一般,熟練的撬開他的唇,有伸入他的嘴巴,和他的舌頭交纏在了一起。
葉凡是個正常的男人,盡管知道這是前一刻還和他生死相向的,陌生的女人的舌頭,可是他無法拒絕,也不會去拒絕。
出於天性,他貪婪的吮吸著她的唇,以至於忘了兩人還在高空中往下墜落。
直到“砰”的一聲,她的胸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前,而那被他含住的小嘴,猛然噴出一口鮮血,灌到他的嘴裏。
琴昏過去了……
她居然用自己的身軀,墊在葉凡的身下。
她和他素不相識,為何要舍命去救他?
葉凡看著身前昏迷的女子發愣。
此時的他已經脫困,他完全可以丟下她一走了之。
但是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
葉凡自嘲的笑了笑,忽然彎身抱起地上昏迷的琴。
琴雖然喜歡他,但是畢竟,她中了鎖魂釘秘術,在她蘇醒的一刻,她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帶他去找所謂的教主。
葉凡明知如此,依舊是抱著她。
雖然知道這樣做很愚蠢,但他天性就是如此,別人對他不好,他會讓那個人更加不好;同樣的,若是有一個人對他好,他會用一切去報答。
葉凡抱著親,抬頭看了看天。
天上的紅日散出慘白的光線,直直的掛在中天上。
藍天之下,是一片黃沙,不知綿延了幾千裏。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大漠之中。
大漠,大抵隻有漠北才會是這般的光景吧。
漠北,乃是中土修士的禁地,因為這裏是魔教的天下。
當年,正邪大戰之後,魔教敗北,被驅逐出中土,倉皇逃竄到這片無人的荒漠。
但獲勝的正道也未能趕盡殺絕,兩方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中土修士不能進入漠北,而同樣的漠北修士也要終身不得踏足中土。
“難道,她是從漠北而來?”葉凡看著懷中憔悴的琴,心裏想到,若是這樣的話,恐怕中土的太平日子也要結束了。看來魔教沉寂的太久,終於忍不住了。
畢竟,有了足夠的實力,誰還會呆在這鳥不拉屎的漠北?
再聯想到中土無故失蹤的修士,隻怕魔教籌謀已久,若是開戰,魔教先派出這些被鎖魂釘禁製的正道死士,隻怕後果不敢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