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本體神識已滅,而今這具肉體留著也是禍害,就讓葉某送你一個解脫吧!”葉凡長笑一聲,將自己的神識集中起來,化作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刀光,向著毒屍斬去。
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動作,那少年已經被這道看不見的神識擊中了,他的身體就好似觸電一般的搖晃不止,忽然就倒在地上沒了動作。
“果然如此。”葉凡望著少年的屍首,自言自語道。
索性這毒屍境界並不高,已葉凡的微弱神識,剛好應付的來,即便如此,葉凡此時也感覺有些頭暈腦脹。
畢竟這神識攻擊乃是金丹期的手段,修士到了金丹期,神識才會得到全麵的強化,可以發出神識,進行探查,或者直接進行攻擊,乃是極妙的法門。
但是,對於心動期修士來說,雖說能夠動用神識,但是極其勉強,他們的神識,隻能延伸到身體周圍十幾丈的範圍,或者是用來查看玉簡,這些基礎的東西。
雖然滿身的疲倦還未消散,但是葉凡不得不先離開這座小城,此次殺死了毒屍的頭領,城中的毒屍也有了動作,開始尖聲嘶號的朝著城主府中聚集而來,若是再不走,勢必要被群屍圍攻,那樣的即過可想而知,雖不至於身亡,但也是很大的麻煩。
歎了口氣,葉凡一彈手中的長刀,人已經化作一道雪亮的刀光,飛出了城池而去。
“ 離開時,曾和慕容大哥商量好的,也不知他現在怎樣了?”葉凡心裏如是的想道。
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地方,但是卻沒有看到慕容博的身影,葉凡正等的焦急,忽然間看到不遠處的老樹杈上,挑著一枚玉簡。
他伸手一招,那玉簡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低頭看了看手裏玉簡,葉凡再次調動還有些困倦的神識,向著玉簡探去,裏麵寥寥幾行文字,確是慕容博所書:
曾以為執子之手,與子相悅是何等簡單之事。
直到看到漸漸褪色的皮膚,直到感到慢慢模糊的意識,直至我攜你逃離……
我仍認得你!
這對於死裏逃生的人來說,乃是莫大的恩賜。
我以為,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可你,你卻不認得我了。
甚至,或許連記憶都被那該死的屍毒吞噬著……
每次午夜夢回,我多希望能擁緊熟睡的你。可是陪伴我的隻有冰冷的棺。
我徑自走在你走過的路,任由落葉飄滿我身。在淩冽的風也無法讓我清醒。
我終於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最是近在咫尺,卻再也不能觸摸你溫柔的臉。
我們相遇,是生氣契闊的相約。桑海滄田,矢誌不渝!
我還有使命,獵殺所有的毒屍。
包括我們唯一的孩兒!
刀光劍影,暗藏風雪,又何來柔情刻骨,蕩氣回腸。
我撕心裂肺,卻不能停下手中揮舞的斧,我不能……
若你也躺在我的斧下,我的使命便也完成,而那時,我也絕不會苟活於世。
人們常說,七夕是個寬容愛的日子,隻要真誠許願,便能心願達成。
無論真假,我都選擇相信,相信你會再變作人。相信能再次聽到你的呼喚,我的名字:慕容。
大神的祭祀或許會讓我們再次相擁吧。
七夕景,願天上人間,占得歡愉,年年今夜……
玉簡在葉凡手中,捏了許久,葉凡才放開有些溫潤的玉簡,隻言片語之間,他能感受到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內力是無盡的辛酸,那種淒涼的愛,讓他無言去評價什麼。
忽的,他又想起了方才死在他手中的毒屍,那不就是這玉簡中所說的慕容博的孩子嗎?
葉凡終於明白,所謂的不能確是內心的不忍。
直到許久,葉凡才收拾了自己的心情。
他抬起頭,望著天上的一輪彎月,七夕,可是真的充滿寬容和愛的日子?
不對!葉凡心裏一急,再次捏起手中的玉簡:“大神的祭祀?”
“不好!”葉凡急急的一跺腳,人已經化作刀光追了出去:“人死不能複生,定是魔教的陰謀,決不能讓慕容大哥再受到傷害了。”
一路越過遍地的風沙,葉凡再次回到了原來的客棧。
他進門的時候,掌櫃的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客官,你竟然能活著回來?真是大神的恩賜啊。”
“社麼大神,大神的祭祀又是什麼?”葉凡一把抓住掌櫃的領口,幾乎將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