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唇邊又現出森冷的微笑,道:“好話,總而言之一句話,你是不讓我碰這老頭兒。”
葉凡道:“你找的是“血無痕”,他不是“血無痕”!”
冷厲唇邊那森冷的笑意更濃了“道:“我從沒相信過人,今天我就相信你,可是你是知道的,我的刀既出鞘,不見血不回。”
葉凡道:“那容易!”他一揚茶杯,一點紅光射在冷厲高高揚起的那把刀上,那是鮮血,在冷厲的刀刃上滑了一下,很快地流了下來。
冷厲臉色為之一變。圍觀的人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他們的想法跟冷厲一樣,用東西去碰一把揚起的刀不是難事,凡是會打暗器的人都做得到。
但是用東西去碰冷厲的刀,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因為冷厲的刀是以快出名的,他的刀靜止的時候和在動的時候沒有兩樣,因為它隨時可以動。
自從“霸刀”的名字在修真界中響起以來,隻有冷厲的刀去碰別的東西,讓人以別的東西碰上,這還是頭一次。
還有,這個自稱葉凡的人,杯子裏的鮮血是哪兒來的?莫非他就是那常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的“血無痕”!
圍觀的人眼兒睜大了。冷厲約兩眼也睜大了。
就在這時候,葉凡站起來道:“你的刀已經見血了,可以歸鞘了!”
他轉身走了。誰都看見了,他身上沒有帶刀。
冷厲暴喝道:“站住!”
葉凡像沒聽見似的,仍然走他的。
冷厲兩眼寒芒暴閃,刀揮了出去。
葉凡根本不知道,因為他腦後沒有長眼。
瘦老頭兒一咬牙,右拳便要擊出。
可是突然間,冷厲好似被蛇咬了一口,臉色陡然一變,很快地就把刀歸鞘,冷厲轉身走了。
這是冷厲刀下唯一的活口。
別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瘦老頭兒看見了,他心神狂震,立即怔在那兒。他看見冷厲的刀刃上有個缺口,就是剛才那點鮮血碰過的地方。
老半天,瘦老頭兒定過了神,他拔腿往葉凡去的地方跑去,跑得好快!
往“百花城”裏進的人,一個連一個,很快。
可是“百花城”外的人還那麼多,因為來賽刀的人太多了。
葉凡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沒人注意他。
“百花城”外的地方不大,人太多,一邊的人剛認識葉凡,這一邊的人還不知道他呢!
瘦老頭兒滿臉堆笑地走進來,矮身,葉凡的身邊一坐,望著葉凡道:“老弟,你真叫葉凡?”
葉凡轉過瞼來看了他一眼,淡笑說道:“以老人家你看呢?”
瘦老頭兒咧嘴一笑道:“我看你老弟講的,必定不會是實話!”
葉凡道:“那麼以老人家你看,我該姓什麼?叫什麼?”
瘦老頭兒一擺手道:“得了,不提了,姓名沒什麼重要,我是認準了你老弟這麼個朋友就行了。”
葉凡道:“老人家想交我這個朋友?”
瘦老頭兒一斂笑容,正色地道:“老弟,你此次救我,這份情我記下了。”
葉凡道:“人不是老人家你殺的,你老人家也不是“血無痕”,我總不能見危不救,是不?”
瘦老頭兒目光一凝:“老弟,你真看見“血無痕”了?”
葉凡笑笑道:“老人家你是不是也懷疑我是“血無痕”?”
瘦老頭兒瞼一紅,忙搖頭說道:“不,老弟你別誤會,任何人都知道修真界中有個神出鬼沒、功智兩高的“血無痕”,任何人都知道他在殺人之前先在那人正心口處抹上一片血債,然後就不落一點痕跡地把人殺了,所以修真界中叫他“血無痕”,修真界中沒有一個人不怕他,一聽說“血無痕”三個字能不膽戰心驚的簡直少之又少。
老弟你想,這一片血漬要是抹在人後心上那就不足為奇了,能讓人茫然無覺地把血抹在正胸口,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這還不可怕麼?可是修真界中從沒有人見過他,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誰,我、我隻想知道一下。”
葉凡道:“我是看見了他沒錯,可是我現在不敢說了,禍從口出,剛才要不是我眼明手快接的準,我的胸口也要被他塗上一片血債的,老人家,我那個杯子裏麵的血就是我接來的。”
瘦老頭兒明白,葉凡不敢說是假,不願說是真,他看得出,眼前這個年輕人頂多不過二十來歲,可是他也覺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深沉與成熟遠超過他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