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僧人在前帶路,繞過兩重大殿進入後院。
但見這“歸元寺”後院花木處處,曲徑通幽,寧靜安詳之中帶著肅穆氣氛,令人俗念為之一減。
踏進一條長廊,中年僧人停在一間禪房之前,回過頭來道:“施主請稍候!”轉身推開門行了進去。
有頃,兩扇門又開了。
中年僧人當門而立,合掌微一恭身,說道:“施主請進。”
葉凡謝了一聲,行了進去。
他剛進禪房,隻見一個清贖老僧迎了出來,單掌立胸向葉凡一欠身,道:“這位想必就是葉施主了。”
葉凡忙一禮答道:“正是葉凡,打擾大和尚清移,還望原諒。”
老和尚忙道:“豈敢,葉施主太客氣了,請坐!”
眼前就是一個小客瞟,陳設很簡單但不失雅致。
左牆角下一隻矮幾上放著一方棋盤,兩邊牆壁上懸掛著幾幅字畫,居然都是出自名家的手筆,顯見這位方丈是位“雅僧”!
賓主落座後,中年僧人獻上香茗,老和尚含笑說道:“老衲眼拙,施主以前沒來過“歸元寺”吧?”
葉凡欠身道:“這是我頭一次朝拜“歸元寺”,不過,以前我常聽我一位父摯提起過,我這位父摯對大和尚的胸蘊備加推崇。”
老和尚微一欠身道:“施主誇獎了,若衲冒昧,敢問施主這位父摯是…葉凡道:“就是美號“神手書生”的楚淩霄。”
老和尚微微一怔,道:“原來楚道友是施主的父摯輩,楚道友是老衲的方外至交,說起來彼此就不是外人了。”
葉凡道:“以往常聽楚道友說,他經常到“歸元寺”來跟老和尚作竟日之談,或書畫,或琴棋,自大和尚處獲益匪淺!”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那是楚道友過獎,承蒙楚道友這位當今奇人,不以老衲庸俗見棄,折節下交,若衲每每引以為榮,楚道友胸羅鸄世之才,所學浩瀚如海,豈是老衲這庸俗老僧能及萬一的。”
葉凡道:“大和尚謙虛了。”
老和尚收斂了笑容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若衲的方外之交不少,但楚道友才是老衲敬佩的第一人。”
頓了頓又道:“施主來得正好,老衲一事不明,正可向施主。請教一下,誠如施主所說,楚道友以往經常到“歸元寺”來作竟日的盤桓,可是如今已有好幾年沒來了,要是老衲沒有記錯,他上一次到“歸元寺”來至今已有四、五年了,不知是什麼原因,施主可否賜告?”
顯然這位方丈還不知道他那位方外至交出了事。
葉凡點點頭道:“不瞞大和尚,家父也有四、五年沒見楚道友了,日前特著我往楚道友府上探望,不料楚府已成了一座空宅,我突然想起楚道友是大和尚的方外至交,以前常到“歸元寺”來,所以找不揣冒昧特來拜訪大和尚,原以為可從大和尚這兒打聽到楚道友的行止,不料大和尚也有四、五年沒有見著楚道友了!”
老和尚輕“哦”了一聲,道:“原來楚道友已經舉家遷往他處去了,那也就難怪沒他的消息了。”
葉凡說道:“想見得,楚道友上一次到“歸元寺”來時,並沒有跟大和尚言及他遷之事!”
老和尚搖頭道:“沒有,要不然老衲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葉凡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件事看似平常,其實仔細推敲起來,並不平常,乍看起來楚道友似乎是舉家他遷了,但以找看來……”
老和尚忙道:“如何?”
葉凡道:“以找看楚道友大概不是搬了家,即便真是舉家他遷,也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原因。”
老和尚道:“施主何以見得?”
葉凡道:“大和尚請想想”寶利是他經常作竟日盤桓的地方,大和尚是他的至交好友,家父也是他的莫逆之交,他若是舉家他遷,焉有不讓這兩處知道的道理”老和尚眉鋒微微一皺,沉聲說道:“這倒是,施主說的是理,乍聽施主說起,若衲本以為楚道友是搬了家,如今聽施主這麼一說,若衲也覺得事有蹊蹺,以施主看……”
老和尚突然肅容合什道:“我佛保佑!”
葉凡道:“大和尚知道,楚道友是武林中人,武林中的事那就很難說了!”
葉凡目光一凝,說道:“大和尚可還記得,楚道友上一次到“歸元寺寺”來是什麼時候呢?”
老和尚點點頭,道:“記得,若衲記得很清楚,因為楚道友那一次來曾經把一樣東西寄放在老衲處,那一天正是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