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再次見到陸約安,依舊是個可怕的場麵。混亂的喊打聲從巷子裏傳出,陸約安襯衣半敞,領帶鬆掛,提一件黑色西裝趔趄地迎麵跑來,許是頭部受了傷,半邊臉都被血染得模糊不清,隻有一雙眼異常明亮。
剛從醫院值完夜班回來的許南歡愣在路邊,手緊緊握住了提著的包,看著迎麵跑來的男人,感覺心髒似被一隻大手握住,一點點用力握緊,讓她陣陣抽痛著不能呼吸。
五年,整整五年,她記得那晚他們在紐約曼哈頓第五大街的街頭相互廝打著指責對方,直到被路過的巡警製止。最後,他們相互用最惡毒,最怨恨的目光盯著對方,說出絕別的話。
“陸約安,好了,到這兒裏吧,一切到這裏為止。你成功了,我一切的一切已經被你毀得幹淨,從今往後,我們各不相幹,互不相欠。”
“許南歡,你記住,這輩子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這張臉,太惡心了。”
然後,他們各自轉身離開,再無聯係。本以為,終此一生他們是再不會相見的,但沒想到時隔五年,竟會有一天突然相遇在這樣的血腥場麵中。
難道是老天要告訴她許南歡,一切有關於陸約安的東西都是危險的嗎?是的,真的是這樣,這個道理許南歡五年前就懂了,所以她的理智告誡她,現在她應該視而不見,應該避開。
陸約安匆匆自許南歡的麵前跑過,擦身而過的刹那,許南歡清晰地看到了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和眼角上沾染著的剌目血漬。
許約安有一雙非常好看的桃花眼,就算當年是在男性以眼神深邃迷人而著稱的歐美大地上,他這雙眼也迷煞無數女生。
記得雅婷曾告訴過許南歡,桃花眼的男子多是風流不念舊,更是風流中的風流者,多 情中的無 情者。那時候許南歡還笑話雅婷迷信,拉著陸約安的手衝雅婷炫耀,說她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直到後來,經曆了許多事情之後,她才覺得也許雅婷的話是有些道理的。
現在,那雙桃花眼依舊,卻帶著血,也許是被那樣的腥紅所剌激,許南歡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失去了正常理智,最終還是不受控製地出了聲。
“左邊巷子,那裏有個警務處。”
許南歡的聲音不大,陸約安也沒有回頭,隨後,一群揮舞著刀棒的大漢追來如風刮過,許南歡退後垂頭立在路邊,安靜地讓開道路。
半晌,直到條巷子都歸於平靜,許南歡才抬起頭。狹窄的舊巷子裏再沒有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影,安靜到落針有聲,防佛方才隻是一場夢境臆想。
清晨的陽光正從牆頭一點點亮起,是太陽日出來了,陽光映照之下,許南歡發現地上有一樣東西在閃著微亮,蹲下細看,竟是塊價值不菲的男式手表,上麵還沾著一星半點的血跡,不過卻沒有壞,指針還在走動。.
愛情有時候就是一場廝殺,人們總以為,分開了,就沒有關係的,卻不知道有一種愛情,卻是與性命相關的,隻要有一方還活著,那麼這場廝殺就永遠不會結束,陸約安和許南歡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