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約安的毒舌(1 / 1)

她半信半疑地抬頭,沒想到真有一人站在自己的麵前,衣著講究,麵孔英俊,站在這樣一間毫不起眼的舊拉麵店裏,不僅沒有讓他難堪,反而更顯得他氣質綽然。

陸約安,他果然已經被時間磨礪打造成了鑽石般的男子,麵麵璀璨,處處完美,就算是在塵埃裏也照樣不能阻止他的閃光奪目。而相對於自己,自己則正好相反,當年燦爛閃耀的公主,現在成了塵埃裏的一粟,再沒了任何光彩。

“我能坐下嗎?”陸約安開口,似是在詢問,但沒等許南歡發表意見,已徑直拉開了椅子坐下,直接而圓滑的強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許南歡邊挑著麵,邊漠然發問。

“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我願意。”陸約安似笑非笑地說著,同時伸手慢條私理地將桌上的一次性杯子抽了兩隻,又拿起桌上放著的壺裏倒了兩杯水,時將一杯茶水推到她的麵前。

“是呀,我怎麼問了這麼白癡的問題。”許南歡冷笑了一下,將筷子放到碗上。沒了吃東西的心情,也不願多浪費口舌,就抬頭直接說:“說吧,找我什麼事?是你今天心情好了,想來尋我麻煩助性,還是心情不好了,想來羞辱我發泄?”

“你想太多了,我沒那麼閑,隻有筆交易,想和你談談。”陸約安看著許南歡一字一句地說,同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有興趣和我談,可我……沒……興……趣!”許南歡笑嗬嗬地起身,抬手招呼老板娘走過來收錢。

“七塊錢。”老板娘說。

許南歡給了老板娘十元,在收了三個硬幣的找回後,許南歡將硬幣在手中掂了掂,隨後將一枚硬幣隨手丟到了陸約安麵前的桌上,居高臨下地笑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塊錢是你給我倒茶的賞錢。”

說完,許南歡在臉上露出燦爛笑容,強撐著忍住腳踝上的痛意,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出拉麵店,隻留給陸約安一個筆直的背影。

陸約安看著許南歡離開拉麵店,一直麵帶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冰麵上倒映出來的陽光,看著應該是有暖意,但卻又找不到一絲暖。

不明情況的老板娘有些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心裏的疑問不少,但她到底還是生意人,陸約安坐著她店裏的位子,按理就得消費點餐,這才是頭等大事。於是,她試探地出聲問陸約安,說:“先生,您要點什麼吃?要是不點的話,就恕不招待了。”

這樣的話,任誰聽到,都會覺得很不爽,不過陸約安卻似乎沒太計較這個,看都不看老板娘一眼,隻盯著桌上那枚許南歡丟給他的硬幣,語氣緩慢而平淡地說:“桌上的麵都沒吃完,憑什麼要客人走?如果你強行要求客人離開,就是強行剝奪消費者合法權益,還涉嫌誠 信欺詐,我有權力告你,或者向消費協會投訴你。”

老板娘一聽,嘴巴張得像雞蛋大,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看他衣冠楚楚,氣度不凡,心知這也應該也是有點分量的人,雖然心裏窩著火氣,但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再理他,自己卻忙別的了。

老板娘離開,陸約安看著桌上的硬幣緩慢地眨了眨眼,隨後硬幣拈起來,在手心看了看,又學著方才許南歡的模樣掂了掂,這才在唇畔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起身離開拉麵店。

堅強,這種東西,向來是許多人,特別是女性們想要擁有的。總有那麼些女生愛簽著名,叫嚷著,要做一個獨立行走,淡然不爭的女子之類的話。可熟不知,當一個女人,真做到了這一步,且做得淋漓盡致時,那也便是她可悲之處。堅強,多半是因為自己沒有誰可依附,所以必須獨立,變得堅韌,而淡然不爭,則多半是已無力可爭,也或是已被生活打壓到沒了鬥誌,對生活隻想求得一碗清水的平淡。

所以,太堅強,太淡然的女子,其實多半都是被逼著修煉出來的,而許南歡就是其中典型。她在生活中孤勇向前,不回頭,隻向前,堅強而淡然,像一塊被時光雕刻出來的玉,看似溫潤,沒有棱角,但握在手中卻是堅硬如斯。

許南歡,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