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代集團，就是那個做醫藥器械的萬代吧，我們醫院的好幾台老貴的器材都是他們公司代理進口的，他們的老總，肯定很有錢。”前台導醫湊過頭來看了看報紙出聲。
“那是自然，他們可是醫藥醫療界的頭號公司，有錢不是一點點。”另一個導醫接口。
許南歡看她們看得起勁兒，就順手將報紙給了她們看，自己去了更衣間換衣服。
護士長的假期到期，但她卻沒有回來上班，本以為是延期了，但是在開早會的時候才知道根本沒有。打了護士長的電話，卻發現都不通，科室的領導和人事那邊通過氣之後對此都有了微詞，加上平時護士長為人不算太和善，小護士們也在下麵有些微詞，傳些聽起不太好聽的八卦話題。
“聽說護士長這次請假是和老公打官司去了，好像是爭家產之類的。”
“她那種個性，天天死板著臉，我要是個男的，我也跟她離呀。”
“好像是她老公在外麵有了小三。”
“正常，男人嘛，誰不喜歡年輕女生，護士長都那年紀了。”
“也不知道護士長會怎麼樣……”
“希望她越晚回來越好，看到她的臉，我就心情壓抑。”
許南歡替著護士長的工作去器材室做器材核對查驗，在屋裏的時候聽到外麵來取耗材的小護士們在閑聊。聽著聽著，在做記錄的筆就停了下來，直到外麵的人取好東西離開，許南歡才麻利地將手上的事情做好離開。
許南歡的記性不錯，雖然隻在看房的時候來過一次，但許南歡還是找到了護士長租住的地方，站在門按了門鈴，門打開，許南歡果然看到了一周不見的護士長。
並沒有預想中的頹廢消沉，甚至完全相反，門內的護士長發髻梳理的十分正式，顯然是特意打理的，身上是一套灰色的女式職業西裝，即精神又幹練。
“南歡，你怎麼來了。”護士長側身迎許南歡進屋。
許南歡邊換著鞋子進門邊說：“你今天沒上班，人事和科室領導都聯係不上你，我猜你已經搬到這裏住了，就過來碰碰運氣看看。”
“人事?我不是請假了嗎。”護士長邊取杯子倒水邊說。
“你請了一個周，今天已經超出了。”
護士長端著茶水走到沙發旁邊遞給許南歡，皺著眉想了想後如恍然大悟一般，說：“看我這記性，假期用完了我都沒發覺。”
“人事和科室領導都聯係過你，手機停機了。”
“我換號碼了，之前的號就停了。”護士長在對麵坐下回答。
看護士長說得十分坦然，但神色卻有些沒落，就大致的猜測到中間也許有些不一般的事情發生，本想著就不再追問了，低下頭去喝茶，卻沒想到護士長倒自己接著解釋了。
“上月我就和我前夫正式開始交涉離婚的事，到底也是沒能在私下和解離婚，動了律師，法院那邊建議最好是能庭外和解。這個周就一來二去的不停交涉，談條件，換號碼就是圖個清靜。”
許南歡雖然不喜歡刺探別人的隱私，不過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那……有結果了嗎?”
“有了，今天在律師所又見了一麵，雙方律師也都在，談崩了，等著回頭法院那邊定開庭時間吧。”
幾十年的風雨夫妻，到頭來還是走到了離婚這一步，甚至到最後連離婚這樣一件事，都非要由一個冰冷生硬的機構來做出了結，到底還是有些悲涼。
許南歡對這樣的結果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回應，安慰吧，覺得適得其反，說沒關係，離了就離了，似乎也不太合適，所以她也隻能笑了笑，歐式的說了句Sorry，即表示了些安慰又表達些歉意。
“沒關係，這半個月，我也想明白了，也看開了，離就離吧，散就散吧，就當……就當是當年那個人死了，出車禍了，意外了……”
護士長說的很慢，像是在回憶從前，語氣似帶著些感歎，也帶著些許的縹緲猶豫，竟讓許南歡聽出了幾分世態滄桑之感。
許南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陪了個有些尷尬的笑臉，然後低頭喝茶。
似乎是意識到了許南歡的不自然，護士長呼出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身，笑說：“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從律師所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菜，我換個衣服就去做飯，既然你今天過來了，就別走了，留在這裏吃飯吧，待會兒錦晨也要過來。”
許南歡聽她這麼說，就站起身，笑著搖手推辭，說：“不用了，我還是先回去。”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強留你了，謝謝你過來看我。”護士長並沒有多強留。
許南歡提起手包起身出門，護士長送她到門口開門，許南歡揮手出門離開，護士長關上門，許南歡轉身正要離開，忽然旁邊牆邊就伸出一隻手拍了她的肩膀，嚇得她退了半步。
淺色襯衫，白色七分休閑褲，腳上一雙米色皮鞋，十分亮眼的裝扮，可不就是蘇錦晨。
“噓!”蘇錦晨衝許南歡做出一個手示，看了看旁邊的防盜門，隨後懶散地靠在牆角上，雙手插兜，露出了一貫的狡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