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告別——大結局(1 / 3)

雖然知道也許隻是一句人家天天重複N遍的話,不過許南歡還是忍不住笑了,接過餐單說了句謝謝誇講。

這是一餐很愉快的晚餐,吃到七八分飽,許南歡沒什麼味口了,就放下刀叉。席青陽也不再繼續,叫了服務生收走餐具,兩人一人就一杯紅酒繼續聊,直到許南歡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她閱讀時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是晚上近十點半。

“竟然已經這麼晚了。”許南歡有些許的訝異。

席青陽也抬腕看了看手腕上值不菲的勞力士,說:“嗯,今天時間的確是過的有點快。”

“我該回去了。”

“好,那我送你。”席青陽起身,順手取過搭在沙發上的西裝。

“不用了,我……我現在搬來市裏住了,離這兒不遠。”許南歡忙推辭,許是因為推辭的有點過於心急,倒顯得有些貓膩一般。

席青陽何等聰明,立刻意識到,許南歡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他更聰明的是懂得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什麼時候應該裝傻。縱然心裏明白,他麵上還是坦然一笑,紳士地側手示意許南歡離席,自己再隨後一起朝餐廳外去。

在路邊,席青陽與許南歡作別,玩笑一般挑挑眉,說:“真不用我送?”

“真的不用。”許南歡提著手袋笑著搖頭。

“好,那有空再聚,你路上小心。”

“再見。”

席青陽頷首作別,取了車離開,許南歡衝車裏在與她揮手作別的人也揮了揮手,然後看著他的車子輪上公路。

在燈火闌珊的街頭,目送席青陽的車混入車流消失在一片車燈煙光海中,許南歡有微微的出神,她好久沒有這樣開心的與一個人聊天了,心情很愉悅,這種感覺,似乎真的很不錯。

坐上回去的出租車,席青陽打來電話,又與她聊了些事情,然後說:“對了,我在你去洗手間的時候將禮物放在你的包裏了,打開看看。”

許南歡哦了一聲,取過手袋打開,發現裏麵的確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藍色盒子,還有一份白色的信封。

“是什麼呀。”許南歡笑問著,順手拿起盒子打開,然後不禁微微震住。

那是一對耳釘,不同於普通的鑽石或寶石,有著獨特的碧藍色,晶瑩剔透,像兩泣海洋眼淚。

“我在迪拜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合適你,喜歡嗎。”

“這禮物太貴重了。”許南歡將那耳釘拿起來打量,真的是非常完美的切割工藝,堪稱完美。

“你喜歡就好。”席青陽卻說得輕描淡寫,語氣帶笑。

順手再取出信封打開,許南歡從裏麵抽出了兩張齊曼爾曼的獨奏會門票,VIP席位。

“我記得你從前很喜歡這個演奏家,正好得了兩張票,明晚一起去吧。”席青陽笑著發出邀請。

送如此貴重的禮物,再相邀去聽音樂會,許南歡不是不明白席青陽的意思。席青陽並不知道自己與陸約安已經結婚,甚至都不知道陸約安的存在,所以他對自己的示好,是帶著追求色彩的,她不能接受。

沉默猶豫了幾秒鍾,許南歡深呼出一口氣,如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說:“青陽,我要結婚了。”

沉默,長久的沉默。許贈歡坐在出租車後麵,司機開著車沿街向前,路燈的光透過窗戶一寸寸的從她臉上移動向後,她握著手機,久久沒動,也沒有說話。

“嗬嗬……真是意外呀,那恭喜了,恭喜。”很久之後,席青陽才恍然醒神,僵硬地笑著開口。

“謝謝。”許南歡平靜地回答著,卻忍不住輕輕握緊了拳頭。

“我還在開車,先掛了,你路上小心。”席青陽匆匆作別,隨後掛斷了電話。

許南歡也垂頭收起手機,忽然覺得有些消沉,但卻不後悔,如果席青陽能就此遠離自己,也是件好事,她不希望不相幹的人卷進自己現在混亂不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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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照常升起,但是才用過早餐,烏雲就開始聚攏。陸約安開車離開去公司,許南歡穿一身居家衣服送他到別墅大門外,隔著車窗與他吻別。

站在桐花樹下揮手目送陸約安離開,許南歡臉的上笑容漸漸淡下去,拉緊了一下漢式的衣襟領口,轉過身看到身著藍白二色的休閑西裝的蘇錦晨正懶散地雙手插兜立在樹下。

許南歡走過去,在他麵前站定,伸手從衣袋裏取出昨夜席青陽送的那份演出票信封拍到蘇錦晨胸口,說:“你昨天才問我喜不喜歡這演出,晚上席青陽就送票邀請我,也太巧合了。”

蘇錦晨伸手接住信封,眨著眼睛露出很欠的笑容,說:“我是正好有兩張票,又正好遇上了席青陽,又正好我沒空,所以就順水人情了……”

“你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我從來不知道。”

“不久,也就上個月。”蘇錦晨攤手。

“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但他和我們的事情沒有半點關係,不要把他卷進來。”

“你這是心疼他?”

“你想怎麼樣?”

“我覺得,你應該有一個好人照顧你,陪著你,給你愛情,陸約安不可以,但席青陽可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知道我麵臨的結果是什麼,不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

“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無辜的。”

“我說了,不要扯上他。”許南歡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地說著,打斷了蘇錦晨玩世不恭的辯駁之語。

看許南歡一臉認真,蘇錦晨閉了嘴,聳聳肩膀,說:“好吧,我盡量。”

“愛情,我已經沒資格擁有了。所以,不要再拉上別的人家陪葬,仁慈一些。”許南歡留下一句話,垂下眼睫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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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副院打來電話,說自已經與監獄方麵取得聯係,參加了監獄那邊的誌願活動,也見到許南歡的父親。

“他……他還好嗎?”許南歡遲疑地問。

“血糖問題是老問題,其他各項身體指數都很好。”

“那就好。”許南歡放下一點心。

“劉醫生,他有沒有提到我。”

“我告訴他你這些年你的情況,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許南歡有點失望,但也並不意外,父親還是不願意見她,甚至不願意多提及她。

掛斷劉副院的電話,許南歡放下手機,捂起自己的臉,閉上眼睛沉默。直到陸約安上樓來,她才趕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重新掛上笑容。

許南歡與陸約安的婚期定下,而媒體上關於陸年奇與年輕女子的猜測也依舊不斷,原本蘇錦晨計劃的是,陸年奇會服軟,但是卻遲遲沒有,就在許南歡也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時,她收到一份匿名快件。

撕開快件,一疊照片就嘩啦一下子滑了出來,落到了許南歡的桌子上。

許南歡微微瞪大眼睛,看著桌上的那些照片,翻看過幾張後,迅速的將它們收進袋子,也不管自己還是上班時間,匆匆離開醫院,邊拔著手機邊開始拔打電話,邊跑到路中央攔了出租車。

坐在出租車上,許南歡的電話被接通,因為時差關係,那邊的人還帶著濃濃睡意的喂了一聲。

“雅婷,是我,最近有誰見過皮特兒。”

“誰?沒誰呀?”雅婷茫然地回答,然後又反問,說:“出什麼事了嗎?”

“有人寄了皮特兒的照片給我。”

“除了我,還有誰會知道……”

“雅婷,今天去幫我照顧皮特兒。然後馬上替他聯係學校,辦理手續離開原來的寄樣機構。”

“嗯。”雅婷答應下,許南歡這才放下一點心,說了再見掛斷電話。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出租司機在前麵發問。

許南歡想了想,低頭握緊了手裏裝著照片的袋子,最後報了陸約安律師行的地址。

到了大廈下,許南歡徑直上樓去了陸約安的辦公室外,馮秘書正坐在門外的辦公區,看到許南歡的出現微微皺眉,站起身剛要打招呼,許南歡已經徑直繞過她推開了陸約安辦公室的門。

屋內,陸約安坐在辦公桌後,麵前站著兩個身著西裝的男性,應該是某個部門的負責人員。

“南歡?”陸約安微微皺眉,對許南歡的突然出現顯得很意外。

“陸律師,我們先出去一會兒。”兩個男性也頗有眼力,主動提出來離開,然後拿著各自的文件出門。

“怎麼了?”陸約安起身,走到許南歡身邊,順手關了辦公室的門。

“我……”許南歡深吸一口氣,然後冷靜了一點,說:“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不能等晚上回家了說,看把你急得。”陸約安笑著,順手拉了許南歡的胳膊,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約安,我在美國有個孩子。”許南歡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這樣一句話。

陸約安臉上的笑容凝固,兩秒後才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說:“南歡,你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他叫皮特兒,今年五歲。”

陸約安慢慢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解開西裝的一顆扣子,沉默了半分鍾沒有說話,很久之後才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不認識。”

“什麼?”

“五年前,我們分開的那晚,我自己開車去酒吧,在路上出了車禍,我撞了一個孕婦,那是她的孩子。孩子生下來了,她卻沒能救回來,我也是因此被取消了美國的簽證,被遣送回國。我沒有那邊的身份,不能領養皮特兒,孩子的父親一直沒有出現,就隻能將他寄養在托兒機構,現在他已經五歲了,我想能為他安排好將來的事情。”

“這就是你這些年努力賺錢寄去美國的原因?”

“嗯。”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是我自己犯下的錯,我需要負起責任,也是因為那件事,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從前的生命是有多虛無,是皮特兒的存在讓我決定要好好活下來,努力向上,再苦再累也不放棄……”

陸約安看著許南歡,聽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著,眉頭越來越緊蹙,最後站起身走過去,將許南歡心疼地攬進懷裏,輕輕吻她的額頭,說:“以後不會了,以後你還有我。”

許南歡在陸約安懷裏點頭,然後將那些袋子裏的照片取出來給陸約安看,陸約安看著照片上那個有著藍色眼睛的漂亮小男孩,也不禁誇讚。

半個小時後,許南歡離開陸約安的辦公室,與馮秘書打了個照麵,許南歡微微一笑,側身從旁邊經過進了電梯。

在電梯裏,許南歡撥打陸年奇的手機,電話接起,許南歡徑直微笑,說:“陸伯伯,照片我收到了,難得你這麼用心調查我的一切。如果你以為,能用皮特的事兒讓約安改變對我的看法,讓他厭惡我,那麼我勸你最好停止你現在的動作,否則你會徒增他的厭煩。”

“世侄女,我不懂你的意思呀。”

“我剛才已經見過約安了,皮特兒的事我已經全部告訴他了,他不介意,也很支持我,所以……停下你計劃的事,考慮下我之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