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國家,好像一切都變得緩慢了起來,就連這飛機,速度都沒別的國家的快。隻是在這慢節奏裏,安全方麵卻並不讓人擔心,這倒是讓人感到很欣慰的。
飛機在空中飛行了三個小時,總算是著陸了。
吉紅霞下了飛機,放眼一望,一片空闊,感覺飛機不是著陸在機場,而是在一片原野上。
在這裏,給人印象特別深刻的是“綠”,是無邊無際的綠,抬頭看看天空,也是綠色的。
這裏的機場被木柵欄圍了起來,有幾座房子,都是茅草房,如果這些茅草房多一些,會讓人覺得到了貧民窟。
而在這些茅草房裏,別說空調,連電風扇都沒有,楚飛戲謔地說:“這裏安的可是自然空調啊?”
“安有空調?在哪裏?”吉紅霞問道,朝屋子四周不住打探著。
這時,一陣風吹來,楚飛說道:“你看,這空調的風來了。”
其他人都笑了,吉紅霞臉上紅霞飛,嘟囔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
出了機場,楚飛帶著一行人穿過大街走過小巷,好像他是當地土著,對這裏非常熟悉,閉著眼都能找著路的。
最後,楚飛將一行人帶到一個碼頭前。
說是一個碼頭,其實就是一個土壩子。眼前突然變得開闊了起來,那茫茫的水域,真的是無邊無際。
吉紅霞問道:“老大,這是海嗎?”
楚飛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不是海,而是一條河,叫雅魯遜河,在這條河的流域,有世界最大的熱帶雨林,隻有這裏,才算得上是真正原始森林。”
“老大,你之前在這裏生活過吧?”吉紅霞問道。
聽得此問,楚飛神色有些淒然,這可是很難見到的神情,他深邃的目光看向那濃密的樹林,說道:“是的,在這裏,安眠著我十幾個好兄弟。”
吉紅霞聽了,把後麵想問的話給咽了回去。
有一隻機動船開過來,停靠在碼頭上。
鄒雲走過去,跟船主咿哩哇拉說著什麼,很顯然,他是在用當地語說話,是吉紅霞聽不懂的。
船主是一位黑人婦女,黑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黑金般的光澤,她連說帶比劃地跟鄒雲說著話,最後,鄒雲將一疊美元交到她的手上,那黑人婦女這才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旖旎的風光真的是讓人美不勝收,吉紅霞深深地陶醉其中。不過,她並沒有說出來,怕大家笑話她。
這艘船開了十來個小時,楚飛叫船主停靠在了一岸邊。
一行人下了船,在楚飛的帶領下,沿著林間泥濘小路,來到了一個村莊。
這裏的房屋全是茅草屋,有些門竟然是用荊條做的,全是敞開著的,倒是讓人想起門不閉戶一詞。
在一凹凸不平的土壩裏,有十來個黑人小孩子在做著玩家家的遊戲,他們把泥塊當作是肉,樹枝當作是魚,做成豐盛的美餐。
在看見楚飛他們時,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直直地望著他們。
這時,從屋子裏飛出一個年紀十四五歲的男孩,像一隻張著翅膀的小鳥,嘴裏叫喊著什麼,向楚飛撲了過來。
楚飛用海地語說道:“帕楚尼亞,你德魯大叔呢?”
“在那屋子裏。”
帕楚尼亞回答道,用手指著一間比別的屋子稍稍高大些的茅草屋。
楚飛從身上掏出一把零食,這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放在帕楚尼亞的手裏,說道:“和你的小夥伴們一起吃吧。”
帕楚尼亞“嗷”的大叫了一聲,捧著零食跑向那些呆望著的小夥伴,那些小夥伴也“嗷”的大叫了起來,一個個都興奮無比。
楚飛帶著一行人向帕楚尼亞指的那間茅草屋走去,吉紅霞終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他們這屋子,怎麼第一層是空的,不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