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濛之中,薑白的思緒仿佛化作了一隻眼睛,靜靜凝視著浮現在丹田內的“水球”。
那三眼蟾毒仿如包裹水的柔韌水袋,而裏麵的水,就是薑白這段時間不斷修煉擴大,聚集在元神識海中最為純正的神識,包裹在水袋裏麵,將水袋撐成一個大大的“水球”,想要衝破三眼蟾毒而出,卻不得要領,無法實現。
“隻是依靠單純地積攢神識,增加神識的量,是沒有辦法突破三眼蟾毒構建的水球的,想要解除毒素恢複四感,想要看到美食的形色,品嚐它們的味道,就必須要嚐試新的方法。”
薑白的心裏一個大膽的想法早已成型,他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鄭夫子說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得必有失的,這個新的想法雖然危險冒險,但它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可能成功的方法了,想要解毒,就必須賭一把!”
薑白的新方法說起來很簡單,一個柔韌的水球,如果裏麵的水不能直接突破,那麼就不如……讓裏麵的水動起來!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是《道德經》用來形容水的柔,但水這種東西,也同時擁有著無窮的力量。薑白在書院讀書,鄭夫子有講過上古時期大洪水的故事,而有史記載以來,單單臨滄城畔的這條滄水,就不知道泛濫過多少次了,每一次大規模的洪水,都造成數以萬計的生靈塗炭。
三百年前的天傾之亂,九黎部落的巫王共工與祝融為帝位相爭,共工掘開滄水,大水改道襲來,瞬間淹沒了祝融部落所有的部隊,隨後又不知道淹漬了周邊多少土地城池,若非彼時大德王朝的皇族風仙子煉石治水,這場大水還不知道要毀滅中原多少地區了。
“水是有力量的,根據我的推算,隻要努力驅動這些力量進行運動,在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必然就會讓水球爆炸。唯一需要顧慮的是,我能不能控製好這些水,會不會一不小心它們也會像三百年前的滄水一樣,失去控製,肆無忌憚地毀滅一切。”薑白在心裏默默盤算著。
上丹田即識海,識海就仿如一片平靜的池塘,池塘裏麵的水就是神識。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識海本來一向都是風平浪靜的,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讓識海裏麵的水肆虐起來。
畢竟,丹田是每一個習武之人的根基所在,絕不容得半點差錯。
人體的三大丹田,沒人會讓下丹田之血府混入異常的血脈,沒人會讓中丹田氣海流入自己不熟悉的真氣,因為這會讓丹田變得混亂而異常,一旦稍有差池,就會田丹炸毀,多少年努力修煉化為流水。
江湖上的仇殺,或者門派重則叛徒弟子,都會選擇毀掉對方丹田,丹田毀了,這個人的武功也就廢了,和普通人再沒有什麼分別。
選擇做一個四感剝離的活死人?
還是承擔一定幾率炸毀上丹田的風險,去嚐試攪動自己的識海呢?
薑白隻用了一息的時間就做出了決定,對這家夥來說,這樣的選擇似乎沒有什麼猶豫的必要。
“為了今後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吃各種好吃的,就算一不小心死了,也不後悔!”
打定主意,薑白開始集中精力,去催動識海裏麵的神識。
在他的努力下,上丹田中這一汪被死死包裹著的水,終於泛起了陣陣漣漪,好似一個小小的漩渦,沿著一個方向緩緩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