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你爺爺應該在那裏繼續生活下去的,作為秦家的一份子,在那個本與世無爭的村子。直到我太爺和盛林槿,也就是澤宇的爺爺,他們兩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你們秦家的命運。這是一場極不尋常的巧合。
我的太爺顏全禛年輕的時候在醫學上就有極高的造詣,他在我這個年齡已經可以獨立坐診看病了,並且逐漸小有名氣。隻可惜當時中國經常戰亂,顏家的影響以及經濟也受到了創傷,所以我的太爺並不及現在我的爺爺輩以及父輩為別人所熟知。
太爺一生興趣廣泛,各方麵都有染指,但他最愛好的卻是巫蠱之術。其實在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時期,醫巫是同源的,醫學產生的最初與巫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醫生與巫師的職責與身份在蒙昧時代有許多交錯、重疊的地方,兩者很難分家。
巫作為一個部落中掌握較多技術知識的人物,確實比其他人更易擁有醫學知識。巫師從事的神職活動中,除了代鬼神發言、歌舞外,一個重要方麵就是醫治疾病。古代有專門的巫醫,他們采用畫符、念咒等迷信手法,以驅除鬼神作祟作為治病的手段。
例如在馬王堆出土的西漢醫學帛書《五十二病方》中也記錄了大量以祝由巫術愈病的方法,內容具體涉及以祈禱觀想中的“黃神”來驅邪逐鬼,以“男子精”畫“符”,“禹步”,祝辭,“咒鬼”等巫術方法來壓勝鬼邪,治愈疾病,這其實是一種帶有極強良好心理暗示的巫術療法,在現代醫學上也有值得考究的地方,心理暗示和精神作用往往很強大。
早些時候巫的品行才學很高,他們都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才能當上巫的身份,其中男巫為覡,女巫為巫。隻是發展至後來才逐步側重巫術,迷信思想盛行,雖然周朝已經設立醫師的職業,將巫醫分離,但巫醫的存在仍然貫穿整個中國曆史的發展。
總之中醫和巫術的羈絆引起了太爺的駐足,他沉迷於此,無法自拔。到最後他延伸出來鬼魂之說,並對此深信不疑。
太爺認為剛出生不久的嬰幼兒體格純陽,形氣清靈,沒有汙穢之氣,他們的眼睛往往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穢濁之物。於是他通過觀察出生時的嬰幼兒,發現他們經常會盯著一個地方看,會開心會哭會受到驚嚇,但是小孩子在三四歲才開始記事(其中歐洲人平均年齡是3.5歲,東亞人4.8歲,新西蘭毛利人2.7歲,這又是因為文化差異對語言因素和自我認知的影響不同導致了差異),於是他們並記不得先前看到過的東西,這樣也就無從驗證。而且這種情況經常會發生在人們口中說的頭七和鬼節這樣的時間。
當然他還認為在陰氣彙聚之時所生之人,因為同屬至陰,理應也能看到,但最後放棄了,當然是沒有找到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很容易被否決掉。說到這裏,笨丫頭,你覺得我太爺的說法可信度高嗎?”
顏尋停下來轉過身問我,我本想回答,但從他的眼神裏能看出來,他並不指望我說出什麼高深的理論,他隻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為他語氣裏表達出來的立場是:他不相信。於是我搖搖頭。
“起初我也不信,不是起初,而是到現在也很難相信。太爺翻閱了許多古籍,希望找出這一整套的理論、事跡和相關的巫術治病理論。最後他在所有史籍資料的頁末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這些頁末全都被塗鴉了一些圖案,就像現在的條形碼一樣普通,被人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但我太爺覺得有端倪。
就在那個時候,我的太爺已經幾乎被認為是癲狂了。即便如此,他的研究到了瓶頸期,進入了死胡同。直到有一天診所裏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就是我爺爺盛林槿,剛剛跟你介紹過了。”澤宇在一旁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