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連璧,絕代風華。
“住手……住手啊……”遠遠地奔來了粉衣少女,焦急地大聲呼喊,“爹,你們快住手……”
壞了!寶瓶想,她居然在這兒!我這一掌算是白挨了……
她居然在這兒!柏齡想,壞了!這一晚上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賀蘭冉詫異:“玲瓏?怎麼是你?”
先前寶瓶撞塌了牆壁,就已驚動鳧遊小築裏的人。青衣小仆早奔進書房,稟報一瘦庸人,待說清楚外麵和柏齡、寶瓶爭鬥之人的形容,玲瓏大驚:“是我爹……一定是我爹和遊叔叔萬叔叔!他們怎麼動起手來了!”
“既是令尊,無論怎樣,且請他們住手。”一瘦庸人道,“有什麼事情,也請他們進來敘話。”
玲瓏奔出屋去,到了牆塌之處,見了賀蘭冉,又驚又窘,怔了好一會兒,才帶了哭腔問:“爹,你怎麼把人家的牆都打破了?”
寶瓶唉聲歎氣,收了劍,拂袖點開遊常的穴道。戰事既了,他一時鬆懈,胸痛更劇,隻是扶著柏齡的手顫抖不住。柏齡瞪大眼惡狠狠地看著沈西潛:“你還是給我老實站在那裏不許動!”
沈西潛見賀蘭冉麵色肅重,果然不敢挪步。一行六人就從那牆塌處進了鳧遊小築,有青衣小仆提了燈籠來迎,接入書房。賀蘭冉一見一瘦庸人竟是個二十多歲身帶殘疾的年輕人,不由怔了片刻,疑惑道:“恕老朽冒昧,以前老朽可曾與先生會過麵?”
一瘦庸人微笑搖頭道:“庸人自到秦州便聽說過霧印天宮主人的大名,不過並不認得老先生,想必老先生是記差了。”說著看寶瓶,見他衣上帶血,麵色慘白,自然是受了傷,不由歎息:“為庸人之字,老先生當真要用如此手段麼?”
“四爺別理他。”寶瓶道,“我還沒死,他拿我也莫可奈何。”
“小子還真嘴硬!”遊常陰陽怪氣道。
“賀蘭先生——”柏齡冷冷道,“當著四爺的麵,請放尊重了。”
既已見到一瘦庸人,賀蘭冉也怕言辭衝突激怒了他,弄成僵局就不好解脫。他看了遊常一眼,低聲道:“老弟,多謝了,後麵的話由我自己說吧。”一瘦庸人微微蹙眉,慢慢撚著黑瑪瑙念珠,道:“一個月後,我與人有個賭約。我已答應令嬡,若我得勝,但隨令嬡所願,我為她書寫。賀蘭先生可放心了?今日就不必再多言了吧?”
賀蘭冉見玲瓏在旁,不便實說,客氣道:“老朽求字,實是為小女十六歲的生日準備禮物。三日後便是小女生日,若待一個月後,實在是錯過時機了。”
“爹,你是為我才求字的麼?”玲瓏大為驚奇,旋即又笑道,“爹,不要勉強人家先生嘛,就算晚幾天,也是好禮物!”
賀蘭冉暗暗著急,看著女兒溫言道:“爹和一瘦庸人先生說話,玲瓏不要沒規矩。”
“哦……”一瘦庸人道,“倒不是庸人不識時機,要掃老先生的興,隻是庸人現在身體不便,又封筆二載,就算提筆,那寫出來的東西,隻怕難入老先生的法眼,做不得恭賀令嬡芳誕的禮物。”
聽他話中尚帶三分餘地,賀蘭冉忙道:“先生多慮。隻為時機,隻要是先生親筆,老朽就感激不盡。”一瘦庸人看著賀蘭冉,眼中微有迷惑,一時沉吟道:“好吧,待我一試,若不能成字,老先生勿怪。但不知賀蘭姑娘喜歡什麼?庸人恭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