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齋不知道自己懷著怎樣的心情回到山門。師傅不出所料地召了他去詢問詳情,他也不敢隱瞞,將主人家訴與他的言語一並轉告於師傅。
師傅聽罷,麵色凝重地捋捋長胡,隻是擺擺手就讓他離開了。
阿齋離開師傅的房間後,才開始憶起主人家所言的情形。
阿齋與師傅離開之後,這戶人家的確過了一段平靜安穩的日子。但才不過半月有餘,怪事又頻頻發生,他們自然想到是那妖怪又找上門來。這戶人家姓沈,也算是鎮上有頭有臉的富商。自從他們府中出現邪祟後,家中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著實難過。
但也奇怪,他們極力將此事隱瞞,卻還是有一位姑娘尋上門來,自稱能除掉那邪祟。當時他們夫妻二人早被那妖怪嚇得魂不守舍,自是巴不得有人相助。自此之後,妖怪的動靜也漸漸小了下來,但還是時常作祟。
那姑娘在他們府中住了三天,也不知背地裏在做些什麼。每日問她究竟有無辦法除妖,她都隻是笑笑點頭,絲毫不透露她的意圖。
直到第三天,沈老爺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她隻是一個小姑娘怎會的一些除妖的法術,也許隻是來蹭吃蹭喝的也說不準。
這麼一想,沈老爺自當氣不過,衝至那女子屋外,大聲叫嚷著要她出來說個明白。但是喊了幾聲都不見人應答,他心頭有些害怕,莫不是被那妖怪害死了吧。那他的罪過可大了,忙推開房門,還沒見到人影,迎麵而來一股陰風將他掀翻在地。
他驚恐地睜著眼,就看見一張麵目猙獰,煞白的臉孔生生地湊到自己眼前,一時接不過氣,便昏厥過去。
之後,那陰風自覺地回到房中,順便還帶上屋門。
“如何,可否出氣了。”女子淡定地喝著茶,問著麵前空空蕩蕩的房間問道。
“不夠!”這麼深的仇怨怎是這一唬就能消散的。
“那你還想怎樣呢。”她反問著。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你便能解氣?”女子一聽反笑,搖搖頭說道。
“難道死還不是讓人最痛苦的嗎?”
“難道是嗎?”女子輕點桌麵,一隻狸貓便從床邊迅速跑了過來,輕輕一躍就到了女子的手邊,她邊把玩著貓兒的絨毛,邊問著。
那團常人不能得見的邪氣,凝神一聚化作一貌美女子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到底是誰。”
“齊諧。”捏捏貓耳朵,極其順從地將自己的名號脫出。“您應該是沒有聽說過我的,‘沈’小姐。”
被稱為“沈小姐”的女子明顯身軀一震,周身散發著狠絕的戾氣。
“別惱,我沒有惡意的。我要收你的話第一天就能把你拿下了。”齊諧一手托著下頜,神色淡然。
“哼,那老道都拿我無法,你這黃毛丫頭又有何能耐。”沈小姐不屑一顧地冷笑一聲,顯然沒將她放在眼裏。
“是喔,那道長用錯了方法自然無法拿你。可我卻知道你的來曆,所謂對症下藥豈不是事半功倍。”她仍舊彎著眉角,牲畜無害地看著沈小姐。
“你!你。。。你知道我是誰?”沈小姐逐漸意識到有些危險。
“連這家人都忘了你了,你是不是覺得能被人再次想起的感覺十分美好啊。”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片葉子。
“我從沒指望過他們會想起我,我隻是覺得為了他們這種人犧牲,那時的我實在是太傻了。”沈小姐略顯蒼白的臉頰流露出一絲慘淡。
“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齊諧難得有些疑惑神色,趴在桌上無聊的阿聊用臉拱拱她的手,表示奇怪。
齊諧隻是輕柔地摸摸阿聊的頭,什麼也沒表示。
“你不是很厲害嗎?既然你查得到我的身份,怎麼就不去查查這戶人家的秘密呢?”沈小姐語畢,暴躁地衝出了房間。一時房門大開,齊諧便看見沈老爺和沈夫人跪在門外,一臉驚懼地看著突然大開的房門,再看到她,不住地磕頭求饒。